著她的計劃其實順利,這些人只是不太顧忌禮儀而已。
暖塢之中,婠婠聽得外面的兩位官貴夫人和小丫頭尖叫出了海豚音的音色,不由得搖頭讚歎起來。隨即,她讓金鶯和珠鸞速速的開了窗子通風。
窗子才一開啟,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鳳卿城便自湖面之上直直的掠了進來。
婠婠剛一起身便被他捉住了雙肩。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她,而後立刻的將她擁進了懷中。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力度,他彷彿是要將她箍進自己的身體中去。他抱的那般緊,叫她只能呼氣而難以吸氣。
她待要戳一戳他的腰身提醒他放鬆些時,聽得他在耳邊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最初他在接到那道賜婚旨意時,想著娶她也是個不錯的事情。因為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他可以不用去擔憂她的安危,可以安心的去做那些需要他去做的事情。
可是方才的那一刻,他發覺自己錯了,錯的徹頭徹尾。
在趕過來時,他的心中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緊張惶恐。生怕是她出了什麼事請、中了什麼詭計,生怕她因為他的錯處而遭受意外。
那股惶恐是如此之巨大,直接就支配了他的行動,他甚至都來不及去留心一下她是否真的不在飲宴席間。僅僅憑著出了事情卻不見她冒頭出來就做出了判斷。
在確認她安然無恙的這一刻,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輕鬆,而盡是後怕和悔意,兩股情緒滾滾翻湧著將他吞沒。
她是高手不錯,她位高威重也不錯,可似她這般的心機,如何能在後宅中安然。朝堂之上再是如何鬥,終因官家的信重而無人敢直接向她下手。可這後宅中的危險,竟是他親手帶給她的。他未曾為她清除隱患,反還要她暫時不要去動那個隱患。
他高估了她,更高估了他自己。
此次僥倖無事,下一次又會如何?
他越擁越緊,像是暗夜的暴風雨中,傾盡全身力氣去護住懷中一盞明燈的疲途旅人。不為了汲取那燈的光明和溫暖,而單純的只是不願意那盞燈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不願那燈中的燭火有一絲絲的搖擺。
婠婠一頭一臉的懵。她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道歉。不過,那個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需要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