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捨,人也還是已經離開了京都。婠婠想著過了秋日,待那華山論劍之後,叔父也就會回來了。
如此想想心情也就好了許多。再想到到那時林硯和金十三也會回到京都,之後那張圈錢的藍圖就要正式鋪展,她又覺出了一股緊迫感。在他們歸京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辦妥才行。如此跟金十三劃分盈利比例時才好劃得的更多些。
既那些房屋地契還在,婠婠便就將先前準備的銀錢多拿了一部分出來,尋陶香黛替她物色三十位以上的掌櫃人選。要籤賣身契的那種,而非僱傭關係。
數量如此之多,又有著這樣一個要求,難度不言而喻。自然那價錢也是難得一見的。陶香黛這個人只要價錢到了位,山一樣的難度在她眼中也會化作砂礫大小。
就是在聽到婠婠那句,最少三十一位多到六十最好的話後,她愣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平靜的彷彿聽到的不是六十,而是六。
京都一定是沒有那麼些合適的人選,但既然陶香黛敢應下,就必有她的門路辦法。婠婠也不管她要如何處理,將契約一簽,銀錢一付便就甩開手安安心心的等待了。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差不多。朝中那兩位王爺的爭鬥似乎平靜了些,最近晉王和楚王與朝臣的私下來往都少了許多。倒是秦王開始高調起來。這些日子三五不時的就會與左丞相雲晏見面,次次都是揹著人。
不止雲相,近來與秦王接觸的朝臣還有十幾位。士子、百姓之間對於秦王的頌揚也多了起來。
這些婠婠統統都寫進了密摺裡,不論是秦王還是晉王、楚王,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婠婠立刻便會寫進去。她自覺自己公正、認真的很,將這小報告打的是無比的實事求是。
自然,說是實事求這是婠婠在給自己臉上貼金。真實的情況是,她懶怠加工整理,只盡可能原樣照搬的將錦衣捕快們的蒐集來的資訊複製給了延聖帝。如此,省心不費腦。工作起來不要太輕鬆才好。
內外命婦之間常會以各種名目舉辦個宴會,舉辦者藉此達到各種不同的目的,參與者藉此聯誼、攀整關係。從前婠婠是不必參與這樣的宴會的。現在她頂了個定北侯夫人的身份,有些宴會自然也就要發帖邀她。婠婠因要上值,那些宴會也就一概辭不參與。
入了八月,天氣轉涼。淑妃每年都會舉辦的賞花宴又開始了籌辦。
淑妃的賞花宴與旁人的不同。這要賞的花是桂花。
淑妃生在南地,最愛的就是那馥郁飄香的桂花。而桂花在北方尤其在汴京城是難以成活的。魏王趙子平便每年從南地運來一批盆栽的桂花小樹,為他阿孃淑妃鋪出一片桂花林來。
對於淑妃來說,這賞花會展示的並非是花,而是一位母親的幸福、一個兒子的孝心和才華。但對於接到請帖的婠婠,卻就是純粹的想要去看看那桂花樹。
淑妃的賞花宴那日,恰好輪到她沐休,除了寫密摺的時間需去天門,其餘時間儘可休息。於是婠婠便就拿了帖子進宮赴宴。
自她與鳳卿城成親,這還是第一次與襄和縣主並兩位小姑子一起行動。
也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裡,沒有一位外命婦湊上前來與襄和縣主說話。準確的說,是沒誰敢來湊近婠婠。
孟氏、白氏都沒有收到請帖,太夫人收到了請帖卻是又以身體不便為由推脫了。鳳雅娘、鳳頌娘都是因著襄和縣主和婠婠才會被帶進來。她們之所以要來,皆是因為這等場合對她們來說,不僅是一次在一眾小娘子間顯示地位貴重的機會,更是一次難得的社交、展示的機會。
這一點婠婠是明白的,便就說道:“我陪著母親就好,你們兩個小娘子自去尋小娘子們頑罷。”
從語氣到表情,婠婠完全就是一位體貼好說話的大嫂模樣,就是心中依然懼著她的鳳雅娘此刻也覺的她有幾分可親可愛。然而在襄和縣主眼中她的形象就不怎麼可愛了。
她陪著她?她不需要她陪啊,她也是需要找人說話、藉機整聯關係的啊!
這些外命婦、小娘子們因著婠婠嫁入定北侯府的緣故,對她們的態度在有形無形間都變得熱情殷勤了些。那熱情卻也只是對著她們,對於婠婠那些人都還是避諱著的。
沒有必要攀談的場合非要上來攀談,豈不會有攀關係、或者打聽事的嫌疑。
更何況,天門總捕本身就是個令人既懼不敢得罪,又不敢靠近的存在。
鳳雅娘和鳳頌娘離開了婠婠的身畔,走出了十幾步變就有幾位小娘子湊了上去,漸漸的她們兩個便融入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