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城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盯著她手底的那張聖旨道:“你在幹什麼?”
婠婠看了看那張被她展的平整無比,且正擦拭著的聖旨,頓時就覺得不太好解釋了。她總不能說,因為這是燕王的一番好意,便是她不打算用也得要好好的放起來。
婠婠只好繼續的擦拭起來,佯裝平靜的道:“我把它擦乾淨,方便藏起來。”
鳳卿城關好了門,走到近前將那湯罐子往聖旨的正中央一放,掀開了蓋子而後將一隻勺子遞到她面前來,“喝了。”
婠婠見那湯罐子裡暗影一片,上面氤氳著一團熱氣,辨不分明到底是什麼。她卻沒有猶疑,就怕慢了一步這位就再把這一整罐湯都給合到聖旨上。
湯水帶著淺淡的藥草香氣,微甜的味道裹著暖意滑下胃腹,流淌出通身的舒泰。
這罐子並不像是定北侯府的東西,三更半夜的也該沒有店鋪開張才是。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婠婠有心想問,抬眼來卻見他正瞧著她。
鳳卿城見她抬頭來看自己,便就微微笑著說道:“藏起來不乾淨,不如燒掉。一乾二淨再無第三個人知曉。”
這哪裡是在笑,這簡直要比那個夜遠朝笑的更加可怕。
婠婠不好說行,又不好說不行。便就低下了頭去繼續的喝湯。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鳳卿城像是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他向來都是好脾性的,向來都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他之前在她跟前是像一隻大乖貓的,如今卻成了她在他面前變貓。
今晚的這個鳳卿城該不是被穿了吧。
若是被穿了,也不該有從前的記憶才對。
婠婠在胡思亂想間喝完了那罐湯。鳳卿城出去了一會兒,又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打溼了棉巾擰乾,走過來在她的臉上擦了擦,而後又拉起她的手來,仔仔細細的擦過。
喝過那罐湯水,婠婠覺得小腹暖融融一團,便是腦袋也舒服了許多。
她看著眼前的鳳卿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今晚的經過,終於捕捉出一點來試探著問道:“我好像沒說過思慕你。”
鳳卿城“嗯”了一聲,道:“是我思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