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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個什麼苦楚呢,分明的便是矯情。
橘香默默的斂了視線,去端了一碗銀耳羹來伺候著太夫人用下。她見太夫人的面上並不見笑意,心中便就盼著兩位小娘子或侯爺、公子能來上一位。
只有他們在的時候,太夫人才是愛笑的。
想到方才夫人提的事情,橘香便在心中期盼起來。若要太夫人教導兩位小娘子,那樣兩位小娘子便要天天來的罷。
橘香的心思轉了幾個彎,便就向太夫人道:“太夫人,奴婢聽阿孃說太夫人年輕的時候是這汴京城裡一等一的賢惠人物。第一次住持中饋便得了太皇太后的贊。聽說至今都有許多主母拿著那件事教導自家的小娘子呢。”
太夫人聽她提到那時候的事情,唇邊便就露出了分笑意來,“那個時候你阿孃還不會翻身呢,聽她胡說。”
橘香笑道:“那必是奴婢的阿孃聽奴婢的外婆說的。”
橘香的外婆是太夫人當年的陪嫁丫頭。她看著眼前的橘香,有些恍惚起來。
她的那些陪嫁丫頭全都已經不在了,便是橘香這丫頭的阿孃也已經去了。當年的那些身邊人統統的沒了,那些曾經繞膝歡笑的孩子們也都沒了。
想到此處太夫人收了收神,道:“好好的,怎麼提起你阿孃、外婆了。”
橘香笑道:“奴婢記得阿孃說過,太夫人早年裡有記手札的習慣。且是將理家一事單拿出來記的手札,還曾說待老了以後要整理成書冊,拿出去製版印刷呢。”
太夫人的神情裡帶了幾分的懷念,“那是從前胡說的笑話,你阿孃倒什麼都記著。”說著長嘆了一聲道:“我都已經忘了。”
橘香道:“奴婢替您記著呢。不如就藉著這機會拿出來,叫兩位小娘子替您整理。兩位小娘子也能從那手札裡學些東西。這樣,太夫人也輕鬆。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太夫人笑起來,指著橘香道:“我還道你同你阿孃不一樣,你是個不會偷懶的。沒想到,你是把那懶替著我偷了。”
橘香只笑不語。
太夫人想了想,說道:“教導兩個孩子,我還有些力氣。不過那手札也找出罷我,這年紀大了心思雜,有些事情未必比得上年輕時候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