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流觴心中雖是一陣對雲安的同情,面上卻笑的格外狗腿,挑了大拇指向鳳卿城道:“侯爺,您這招——高明!”
鳳卿城笑了笑,起身來將手指往那食盒上一敲,又道:“你跟扶弦吃了罷。仔細著,一隻皮也不能飄出去。”
流暢躬身應是,待鳳卿城出了屋子,他方才喜滋滋的開啟那隻食盒。然後在一瞬間裡,他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隻泥塑雕像,只有一張嘴巴在緩緩的、勻速的張大起來。
在他的下巴面臨到一個下落的極限時,他方才回了神。攏回下巴閉上眼睛,使勁兒的甩甩頭。再張眼一看,食盒裡的東西依舊與剛剛看的一樣。
是文重蝦,真的是文重蝦。
閃著油潤的光澤,冒著椒鹽的熱香。
味道......還真勾人。
流暢抖著手從中捏出一隻來,放了幾次才準確的放進了嘴裡。
文重蝦啊。那位不可言說的傳奇人物在打下當年的倭國後取了那裡的水和一種蝦子回來,又取了南地的一種稀罕蝦,悉心的培育了六年方才培育出的珍貴蝦種;因為極難繁殖而在這七十多年險些絕跡的金貴兒蝦種;放眼整個汴京,只有他們家太夫人養成了規模的珍稀蝦種;京都花鳥市上叫價一兩金子一隻的名貴蝦種......
還真別說——這味兒是真的好。非是那些尋常的小賤蝦能夠與之相比的。
流觴抖著手又捏了一隻到嘴裡,細細的咀嚼著這一兩金子的滋味。隨著咀嚼,他的手漸漸的不抖了。無比平穩準確的再捏一隻起來,兩排牙齒齊齊一用力,隨著那鮮美味道的爆發,他的底氣也跟著一起的爆發起來。
放眼整個京都,誰家小廝吃過一兩金子一隻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