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著富貴錦鯉圖的白瓷冰缸上凝出點點的水珠子,偶然的滑落一顆,留下一道長長的水痕。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吃完了這餐飯。
由始至終,婠婠都沒問起鳳卿城為什麼會忽然問起那個生與死的問題。只當他是因為某個原因而想起了那位被追封為忠烈夫人的婆母。
事實上,鳳卿城問她那話也確是有這個原因。還有一點,便就是明婠婠曾為展笑風擋過刀,為那一刀她幾乎沒了性命。此刻她傾心於他,是否有了相似的境況時她也會如他的阿孃一般,那樣決絕的隨了去。若是那樣,到那時他們的孩子豈不是會如他一樣。
縱是沒有一個包藏禍心的長輩在,可誰又能替代的了父母?
總也會有孤單飄零之感。
直到納過涼,沐浴過後躺倒了美人榻上。鳳卿城才忽然驚覺:呃......孩子。他怎麼就忽然想到了孩子。
他與她這夫妻要不要長久的做下去,還是個未知之數。此刻的她不知為何會對他生了一片炙烈情思,待到她的失魂症好起來時,可也還會如此?
該是......不會的吧。
滿滿一缸的堅冰在長夜的蟲鳴聲裡化作了一泓純澈透淨的清水,帶著夏日晨曦的溫度。
鳳卿城張開眼睛便見到婠婠那張放大了許多倍的臉。
她正託著腮蹲在美人榻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手指上帶著的指環被晨曦的微光鍍上一線淺淡的光暈。
鳳卿城很是駭了一跳,他睡覺向來警醒。怎麼她靠近過來,他完全都沒能察覺呢。
莫非,是她的武功遠高過他的緣由?
鳳卿城眨了下眼,道:“早。”
他醒來時那一瞬間的驚駭,婠婠是注意到了的。她本是覺得這樣守在床邊等他醒來的行為很是浪漫,如今看來這不是浪漫而是變態。
鳳卿城的世界觀與她之間畢竟是隔了千多年的,她是否該好好的思考下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