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身上所中的毒，更是我一日日餵你喝下的。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討好翾娘而已。現在你沒了任何的價值……也該由我親自送你上路。”
“翾娘若是知道了，估計她會很高興，她一高興，說不定就能原諒我了。”
沈聿臣說著……原本黯淡的眉眼，頓時泛起璀璨奪目的亮光。
“對，一定是這樣。”
“翾娘現在可能還沒消氣呢，只要我把所有的障礙，所有礙眼的人都處理乾淨了，或許她就能原諒我，能重新和我在一起了。”
下一刻，他手上用力，鋒利的刀子劃破了顧雲珠的臉頰。
她疼得嘶吼哀嚎。
“啊……沈聿臣。”
“你居然騙我？騙我的感情……沈聿臣，你騙了我。你這個混賬……”
“你居然還對我下毒？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我將自己的一顆心，全都給了你啊。我對你那麼好，你怎能忍心辜負我？”
顧雲珠眼底滿是恨意，她這一生從未被人這樣耍弄過，她的一顆芳心全都落在他的身上，為了他掏心掏肺。
可他居然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顧雲珠的指甲狠狠地掐入沈聿臣手背的肉裡。
沈聿臣卻不覺得疼，他在她臉上劃了幾刀，又在她身上劃了很多的刀口。
顧雲珠疼得歇斯底里地痛叫。
可她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沈聿臣的禁錮。
那刀子狠狠地割在她的臉上，一刀刀……痛到了極致。
她痛苦哀嚎，猶如一個瀕臨死境的困獸。
滿殿都是她的哀嚎嗚咽聲音。
秦詩柔絲毫不害怕歇在隔壁偏殿的皇上會被吵醒。
她點燃的那支香，具有奇效，就算是有人在皇上耳邊敲鑼打鼓，都不可能將他從睡夢中喊醒。
她眼底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整個人激動得不行。
“對，就是這樣，狠狠地折磨她。”
“賤人，憑你也配搶走我的男人？”
“活該，真是活該。”
秦詩柔興奮地鼓掌拍手，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癲狂。
顧雲珠暗恨，她卻無法掙脫出眼前的困境。
她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
她含著一雙淚眼，怔愣地看著沈聿臣。
她心裡的痛苦，猶如一張網幾乎將她整個人死死地捆綁，她無法呼吸了。
淚水一點點地衝刷著臉頰，她聽不到秦詩柔激動的狂笑聲了，她只凝著沈聿臣俊朗的眉眼，猶如魔怔般一字一頓般。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聿臣……為什麼？”
“為什麼啊？”
沈聿臣眼底滿是淡漠，他神色酷寒地凝著顧雲珠：“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別再遇見我。”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我這輩子辜負了太多的真心。”
顧雲珠悽楚地笑著。
可笑，真是太好笑了。
她居然將真心給了這麼一個畜生！
她滿是絕望。
笑過之後，她又低聲嗚咽哭著……這不是在人間，而是地獄！
她不知道自己的路，為何會一步步走向絕路。
她明明是蒼凌國尊貴的公主殿下啊……她明明會和顧若翾一樣，受千萬人敬仰，一直都能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啪的一聲，油花在油燈裡爆了花。
在這片刻的明亮中，顧雲珠漸漸地湮滅了聲息。
她斷氣的時候，一雙眼睛都沒合上。
她是死不瞑目。
沈聿臣的身上幾乎被汗水浸溼，他探了探顧雲珠的鼻息，觸手一片冰涼後。
他的雙腿趔趄了一下，當即便丟了刀子，跌坐在地。
秦詩柔看著躺在血泊裡，沒了任何氣息的顧雲珠。
她不禁有些恍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哎呀，怎麼就這樣讓她死了啊？”
“我還沒玩夠呢。”
“沈聿臣……你對她心軟了？”
沈聿臣喘著粗氣，他的臉色青白一片。
他身上青灰色的衣袍，也已經被鮮血染透了。
他的臉龐上都濺落了不少的鮮血。
他皺眉看向秦詩柔：“我若是心軟，她就不會落到這樣一個悽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