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漸漸下起了細雨。
秦詩柔身上全都被雨水淋溼,整個人的意識漸漸陷入黑暗中……她想自己應該是死了吧。
可她不想死啊。
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要墜入地獄的時候,突然她聽見了父親的聲音。
她的身體被摟入了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柔兒,你睜開眼睛看看父親,你別嚇我。”
秦詩柔低聲呢喃著:“父……父親,對……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不該一意孤行與你斷絕關係。”
秦廣鵬老淚縱橫,他心疼無比地緊緊抱著秦詩柔:“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啊。父親來了,你不會出事的。”
“父親怎會怪你呢,你是父親最疼愛的心肝寶貝。”
秦詩柔眼睛一黑,徹底地陷入了昏迷。
秦廣鵬連忙將她抱起,抱上了馬車,朝著秦府而去。
這一夜,秦府燈火通明。
秦詩柔一度陷入危險,再也醒不過來。秦夫人哭得肝腸寸斷,秦廣鵬也一下子似是老了十多歲。
他守在秦詩柔的身邊寸步不離。
臨到天亮時分,秦詩柔終於脫離了危險,凌大夫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姑娘已經脫離了危險,接下來調養半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了。”
“只是……這次小產,可能會影響往後的生育能力。”
秦廣鵬緊緊的攥著拳頭,滿臉都是鐵青。
“沈聿臣……這一切都是他害得。”
“我不會放過他的。”
秦夫人捏著帕子,不停的擦著眼淚。
“他如今成了嘉榮公主的駙馬,宸王一心要保他……”
秦廣鵬痛心疾首,他眼底閃爍著皆是戾氣。
“那就要看看,到底是沈聿臣重要,還是我秦府重要了。”
秦勉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秦詩柔,他不由得嘆息一聲:“父親,宸王也是從大局考慮事情。嘉榮公主的名聲,還是要維護的,她現在得盡民心,這對宸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們現在不能動沈聿臣。沈聿臣如今已然與嘉榮公主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小不忍則亂大謀,父親你還是冷靜冷靜吧。”
秦廣鵬冷冷地看向秦勉,他眼底滿是怒意:“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沈聿臣為了當駙馬,居然用這樣骯髒的手段,來傷害柔兒。我們身為柔兒的家人,卻不能替她討回公道,這難道不憋屈,不窩囊嗎?”
“秦勉,柔兒可是你的妹妹,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欺負嗎?”
秦勉眼底滿是無奈:“我也心疼柔兒,可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作的嗎?當初你竭力反對她與沈聿臣在一起,可她一意孤行,寧願與你斷絕父女關係,也要與那個混賬在一起。”
“如今,她自己釀的苦果,也該她自己承擔。我們秦府百十口人,斷不能因為她一人,而與宸王產生任何的嫌隙。父親,現在正是非常時期,我們一步都不能走錯,你可明白?”
一步錯,步步錯。
稍微行差踏錯一步,那就是拖著秦府百十口的人命。
這樣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秦廣鵬滿臉都是挫敗。
他失魂落魄地尋了個位置坐下:“難道,我們就只能忍下這口窩囊氣?”
“柔兒這輩子徹底被毀了。”
一個女人失了清白,且不能再生孩子,她這輩子都無法嫁人生子了。
秦勉眸光閃爍,柔聲安撫:“以後宸王坐上了那個位置,柔兒還愁什麼夫婿嗎?她如果生不了,那就過繼一個就是,還免了她生產之苦呢。父親……孰輕孰重,你掂量掂量。”
秦廣鵬再多的不甘與憤恨,也只能全部打碎,往肚子裡咽。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他只要一想起宸王要力保沈聿臣的畫面,他的心就寒涼了半截。
這些年為了宸王,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力。
他爬到這個位置,現在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真真是可笑!
皇上賜婚聖旨下來,封了沈聿臣為駙馬。
宸王打算隆重地為顧雲珠沈聿臣舉辦一場婚宴,這場婚宴他要邀請京都城所有的權貴到場。
這也算是一個拉攏那些權貴家族的好機會。
顧雲珠看著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