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府。
一大批人都匍匐在地,有奴僕,也有穿穿著華麗的貴婦人,場面十分安靜,能清晰的聽見他們急促的呼吸。
楚星塵目光掃過,隨後輕嘆了口氣。
這侯府大部分,似乎都在這裡了。
應靈那時明明跟自己說,她過得只是不算好罷了。
王尚書已經派人去喊了。
但這邊動靜並不小,看樣子似有些打草驚蛇了。
不過來與不來,倒也無關緊要。
王尚書不來,他楚星塵難道就不會過去嗎?
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廟。
楚星塵瞭解自己的大徒弟,大開殺戒可能性恐怕不高,
李應靈願意來,其實更多就是為了已故去的母親。
想給自己母親一個交代,了卻在這裡的最後牽掛。
至於這些人,大機率也就只是個陪襯。
但無論李應靈怎麼做,楚星塵都會支援自家大徒弟。
楚星塵坐在椅子上,目光輕輕掃過下方的人。
陳白青則是冷著小臉,坐在楚星塵身後的椅子上。
來的時候應靈師姐同師父聊天時,自己也默默聽了全部。
一路上她一直對此沒說話,但不代表她沒話說。
如果是自己,陳白青或許不會說些什麼,但如果欺負的是師姐,陳白青決不能容忍。
明明師姐一直那麼善良,對她也一直很好。
師姐不該這樣被欺負。
陳白青目光冰冷的看向匍匐下方的管家,師父說的沒錯,要保護好自己宗門的所有人。
時間在這群人身上如同鈍刀一般,緩慢割著這群人緊張不已的心態。
猶如劊子手落刀瞬間被無限延長。
更難以讓人接受的便是,昔日的賤種沒過多久,就搖身一變變成大宗門的徒弟。
往日大家雖然不敢真的動手欺負,但嘴上的譏諷的風涼話,誰也沒少說。
但此刻只是說了風涼話的奴僕們也全部跪在此地。
文青沉住心,靜靜的站在身後也不言語。
任由時間流逝。
直至李應靈和厲行天重新回來。
李應靈眼眸紅彤彤,她眼裡沒有跪在地上的這些人,目光徑直看向自家師父之後終於是忍不住。
她委屈喊道:“師父……”
李應靈哭的梨花帶雨的投入自家師父懷中。
厲行天臉色也不好看,楚星塵瞭解,他現在似乎是真生氣了。
楚星塵輕拍自家大徒弟的肩膀:
“怎麼了?跟師父說,師父給你做主。”
“我……我找……我找不到了。”
楚星塵只覺得身前的衣裳被打溼,他輕聲安慰道:
“沒關係,師父陪你去找。”
李應靈沒有回答,只是哽咽的輕輕搖頭。
秋鈴也從門外走進,目光掃過之後侯府情況,同文青對過視線之後,輕輕搖頭。
示意情況很壞。
但李應靈的反應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她語氣哀求道:“師父,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此刻,李應靈腦海裡這裡只剩痛苦回憶。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她做不到把人殺光,因為有些人只是罵了她而已。
話音落下,師父沒有回話。
陳白青的小手抓住了自家師姐的衣服。
她撇著小嘴,眼眶也不自覺紅了起來,師姐很難過,這讓她也很難過。
楚星塵低聲開口道:“師父的錯,師父不該帶你來。”>/>
李應靈沒有回話,只是再次輕輕搖頭。
“好,我們走,你將來的成就會讓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明白,他究竟錯過的是什麼。”
“他這輩子只要活著,就會後悔。”
李應靈輕輕點頭後鬆開手,轉過身去看向李侯爺,她目光盯了很久,才第一次同他開口道:
“去把那個亂葬崗種滿蘭花。”
母親做夢時說過夢話,說很喜歡他送的蘭花。
可從沒人有送過母親蘭花。
次日清晨。
李應靈早早起了床,從玄武國準備的天命閣裡一個人偷偷溜了出來。
亂葬崗左側的山坡之上。
她目光悠悠然的看向正在播種蘭花種子的李侯府,文青則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