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大眼睛盯著李常笑,似有幾分不可思議。
李常笑直接在它腦門上輕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這傢伙,成日不歸家,也不知道是學的誰!”
聞言,白龜靦腆一笑,雪白的兩頰染上紅暈。
李常笑看得嘖嘖稱奇:“有意思,竟然連情感都豐富許多,看來你的確同她學到不少。”
“呼呼呼~”
“放心,今天不是來帶你走的,不過是一時興起想來瞧瞧。”李常笑無奈解釋,而後抬手同白龜道別:“此戰過後,你且得吩咐她收斂亡魂,否則魂魄縈繞,來日這戰場將會變成不毛之地。”
白龜點點頭,一副“你放心吧”的表情。
不一會兒,當默娘拿著純陽寶劍回來時,突然左顧右盼起來,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
白龜見此一幕,突然有種約會被捉姦的感覺,討好地撲到默娘身前,蹭了又蹭。
默娘本還想詢問一二,不過考慮到戰場的局勢未盡,在收回白龜之後,很快趕了回去。
……
大軍陣中。
隨著遼軍的陣仗節節敗退,呼延贊與韓匡嗣的武鬥也接近尾聲。
他們周圍的局勢發生逆轉,原本是遼軍包圍宋軍,如今卻被成宋軍追打潰散的遼軍。
呼延家的四兄弟渾身浴血殺了出來,與幾位楊家公子一併,逐漸朝著二人的方向趕來。
又是一刀被攔下,韓匡嗣退後十餘步。
他聽著耳邊傳來的一陣陣哀嚎,還有烽煙群湧,帥旗折斷,韓匡嗣的心氣彷彿也散掉了。
呼延贊再度提著鐵鞭上來,狂笑道:“本將不是說過,我宋人的脊骨是打不彎的。”
這一擊之下,韓匡嗣直接被打落馬下。
其中固然有他失神的緣故,但兵家之事從無公平可言。
當一眾年輕將領趕到的時候,呼延贊已經將韓匡嗣的首級割下。
一代遼國重臣,至此殞命!
轟隆隆!
漫天黃沙卷著塵土,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宋軍主力終於朝前而動。
城頭的床子弩比他們還快。
咻咻咻——
一支支槍柄粗細的箭矢,從城頭居上而下,飛躍千米,正好穿過天門陣的三層外陣,直接射到遼軍的腹地中。
原本的軍陣仍然有條不紊進行,而且每一刻都如流水般蘊動,不過這樣一來,固然可以保證大陣無暇,不讓裡面的宋軍找到逃離之機。
同樣的,遠處飛來的箭矢亦是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而且仰仗床子弩的距離,還有這箭矢的分量,每一支沒入大軍的箭矢,往往都能同時收割數位遼軍的性命。
生死之間,遼軍的陣仗出現了幾分亂象。
契丹本部的族人尚可維持,不過那些附屬的部族士卒頓時心生畏懼,眼瞅著軍陣就要亂了。
這時,前路的宋軍騎兵正好殺到。
默娘居高臨下,推演到這一層外陣的生門所在,並以騎兵先入,再與身後的步卒配合,裡應外合攻克大陣。
呼延讚的殘部亦是再度聚集,他們順著刀光和鞭響的動靜,朝著呼延贊與韓匡嗣的戰場匯去。
石信與近處的兩位楊家公子率先殺入,他們各自提著長槍,奔湧著殺向契丹軍中。
雖說以一人之力不可破陣,但以猛將之力仍可殺敵。
戰爭持續至此,他們早已忘記了來時的畏懼,唯有沐浴著敵軍的鮮血,方能徹底喚醒體內的兇性!
……
呂道人明顯察覺到前方的變故,當即不顧蕭良策反對,帶著他強行把將臺朝前。
呂道人望著空中殷紅的一道倩影,眼神微微變化。
起初是驚訝,直至最終湧起了幾分激動。
“好好好!果然這世間亦有成道之人。可恨我呂家世代修道,世代悟道,先祖純陽公傳至今日,終是不得入其門下。”
“今日,我呂乘鳳,就要逆伐你這成道者!”
隨著純陽寶劍出鞘,一抹赤紅的霞光升起,很快變化形成一方球形的鬥罡。
呂道人一步躍起,竟然虛立半空,周身冒著紅光,宛如熊熊的烈火。
他看著下方近處的軍陣,五百陌刀隊正在王母陣與玄武陣中橫穿,來去自如,疾行如風,像是一輛橫衝直撞的上古戰車。
呂道人眼神微眯:“涼州李氏也想阻我,貧道倒要看看,大唐既滅,你李氏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