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兄託我要好好謝你!”
杜子美一愣,蒼老的臉龐露出幾分笑容:“高大帥喜歡就好,說實話,這詩連我自己都覺得滿意,興許是叔祖口中的‘渾然天然’吧。”
見他提起了李常笑,李太白的精神又提振了幾分:“白雲道長,不知這些年,他可曾上門尋過你。”
“有的,”杜子美點點頭:“天寶六年時,叔祖曾到蜀地與我和靈兒見過最後一面,而且從我這取了些詩稿。聽清臣說,叔祖還從他那拿了字帖。”
李太白是知道顏清臣的。
打從張伯高離世,如今有一位名叫懷素的卓越後輩接替他筆走龍蛇的草書流派。
至於另一方,以顏清臣為代表的的楷書流派崛起。
雙方平分秋色,也算是延續了長安從開元年間持續下來的書畫盛景。
在杜子美看來,李常笑收集顏清臣的書法其實沒什麼,畢竟他與顏清臣,二人也算是李常笑從小看到大的。
可李太白不知是想到什麼,神情忽然嚴肅了幾分。
杜子美疑惑看向他:“莫非太白兄知道什麼隱情不成?”
“應當是略知一二,”李太白點點頭:“前些日子,我聽聞陳伯玉老大人的子孫被流放,讓伯禽代我前往照看一二,本打算將陳老大人的詩文收集,免得日後一時。”
說完他面上閃過幾分無奈:“沒曾想,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只用了三兩銀子。”
“本以為是寶珠蒙塵,聽到子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杜子美聽懂了,他難以置通道:“莫非太白兄想說,這也是叔祖……”
“八九不離十!”李太白一臉篤定。
這時,小築的窗子忽然被一陣鳳給吹開,幾片嫩葉飄落地面。
二人抬頭,卻見一隻草鞋踏在這葉片之上,屋中不知何時竟然又多了一人。
杜子美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叔祖?”
“道長!”李太白亦是不淡定。
李常笑微笑回應二人,不緊不慢地將他的書箱放下,徑直坐下,用紫砂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
半晌。
李太白看著書箱裡一卷卷收拾整齊的字畫,還有一本本典籍,臉上洋溢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杜子美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尤其是在這裡找到許多故人的字帖。
“王灣,王季陵……叔祖,他們二人也離世了嗎?”
李常笑點點頭,不無惋惜道:“可惜這一次我去晚了,王季陵的書稿有所遺失,王灣的更是隻有一篇《次北固山下》尚在。”
“真是糟蹋了,這些才是大唐留與後世的精粹,斯人已逝,更是成了絕響!”
李太白聽出這話裡的絃音,尤其是“後世”二字,不知是想到什麼,神情竟然變得有幾分嚴肅。
他再度翻找,最終成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秦史》《漢史》《新史》《三國史》《吳史》
其上的字跡如出一轍,可知均為一人所作。
能夠獨自寫下五朝國史之人,要麼是真的學究天人,要麼只是亂寫一通。
李太白的直覺告訴他,這國史的作者,興許是揭開一切的關鍵。
他默默抬頭,看到正與杜子美談笑風生的李常笑,還有手邊一些零散的金石字畫,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吳末。
這可不是有銀錢與人脈就能得到的。
李常笑注意到他的眼神,莞爾一笑:“李小子,何故一直看著貧道。”
李太白沒有言語,渾濁的雙目忽然變得格外明亮,直直凝視著李常笑,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道長,如果我能將故人詩文默下,可否代為傳至後世。”
聞言,李常笑先是一愣,轉而露出笑容,點點頭:“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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