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王福彷彿瞬間來了精神。
他隨手撿起地上的樹枝,握在手裡像持劍一般,開始肆意地揮動。
“吾平生有三好,好劍,好酒,好詩!”
說完王福收起樹枝,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動作。
“二叔,侄兒這志向如何。”
話音落下,卻久久沒有得到回覆。
王福忽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寒氣在背後生起,他剛準備開溜,就聽見一道潑辣的女聲響起,伴隨著耳朵的抽痛。
“混小子,才多大就想著喝酒!”
趙氏挺著顯懷的肚子出來,熟練地揪住王福的耳朵,罵罵咧咧的帶他到屋中。
不遠處。
王功抱著武照躲在樹後。
見人走了,王功這才舒了一口氣,他看向懷裡的武照,心有餘悸道:“好侄女,剛才可嚇死我了。要讓大嫂知道我沒去見鄰村的小娘子,又要說教一陣了。”
王功本來只是抱怨,倒沒指望武照聽懂。
可是武照聽完這話竟小嘴翹起,兩眼彎成了月牙狀,似乎是懂了王功的意思。
她緩緩吐字,雖然說話不甚麻利,但是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
“二,叔,逃,親。”
“小丫頭你知道什麼,”王功搖搖頭,滿臉正色的解釋:“常言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你二叔嗜酒,本是無藥可救。”
“再要尋一婆娘成日管束,就更是雪上加霜。照兒,你也想二叔多活幾年吧!”
武照到底只是小兒,不懂大人世界的彎彎繞繞。
她重重地點頭,伸出指頭指向王功,脆生生地開口:“二叔,活!”
王功對小丫頭的悟性很滿意,誇讚道:“這才是二叔的好丫頭,不錯,不錯!”
在孟海通投奔唐王之後,宣告盤踞北方的三位反王全體落幕。
如今只剩下割據江淮的楚王杜堯仍然存續。
北有日漸壯大的唐王,唐軍士氣之盛讓杜堯也不敢正面迎戰,好在唐軍平定山東之後,就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這讓杜堯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瞅準南方的建業朝廷,打算進一步南下,據有江險以應對來日的唐軍。
最巧的是,建業正好給了杜堯這個機會。
興帝二年,七月。
據守吳郡的靜帝忽然傳來病故的訊息。
宇文玄趁機出兵,將這個支撐了一年多的小朝廷正式滅亡。
班師回朝之際,興帝籠絡北方士族的實力,在宮中伏殺宇文玄,
奈何計策敗露,宇文玄廢帝自立,並改國號為周。
……
吳國從太祖孫符立國,享國祚二百八十六載,宣告滅亡。
正統已失,天下從北向南,只餘唐、楚、週三股勢力。
唐王李定邊留其子募兵備戰,自己則率文武先行回到長安,準備稱帝立國的事宜。
龍門縣,通化鎮
王家院子
王功正靠在長椅上,臉上遮著一頂斗笠,躲在屋簷的陰涼處打瞌睡。
這時,一個小人兒蹣跚著過來。
她抬頭看向長椅,小胖臉上生出幾分好奇。
王福追在她後面過來,聽到院子中如雷的鼾聲,頓時沒忍住捂上耳朵。
小人兒見到王福,甜甜一笑,脆生生喊了句:“大哥。”
“小妹,二叔的鼾聲可響,咱們去別處玩兒吧。”王福小大人般的露出頭疼的神色。
武照眉頭皺起,彷彿是在思考,一雙眼睛烏溜溜的滿是靈氣。
這時,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小福子,你對二叔的鼾聲這麼有意見。”
王福嚇得一激靈,抬起頭正好與王功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
一時間,他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二……二叔?”
話音剛落,王福就感覺眼前一花,在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拎到半空了。
他露出討好的笑容:“二叔,侄兒只是無心之舉!”
這轉瞬變臉的功夫,哪怕王功身處建業多年,也要豎起一個大拇指。
“你這小子,大哥的才高八斗你當真是一斗也沒繼承到。”
“沒辦法,誰叫侄兒似叔,”王福說著也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又面露討好說道:“二叔,一會兒我娘要是教訓我,您可得替我求情。”
“行了,行了。”王功一臉嫌棄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