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三四米高,卻又好像是山巒一般高山仰止的黃色身影出現在那裡。
它穿著一件黃色的、破爛的斗篷。就像是一個黃色的攝魂怪……
這是……
哈利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就覺得腦子疼痛得難以抑制。比起此前的鑽心咒和折磨咒的時候還要痛苦不知道多少倍。
而在他腦海之中,卻是閃過了一個片段。
那是上個學年的學年末,占卜課上,自己在水晶球之中看到的畫面。似乎就是這個。只不過當時他看到的是正面,而此時看到的是背面。……
不過緊跟著,哈利就無法思考了。腦袋彷彿被人伸進了一根棍子並且在裡面大力地攪動,讓他疼得完全無法讓大腦工作。
他痛苦地在地上抽搐起來。
而稍遠處的秋,在這個黃色身影出現的瞬間,她看到的是側面,甚至都還沒有看清楚,就眼睛一翻昏迷過去。
哈利和秋雖然狼狽,可是和正面面對這個古怪事物的孟席斯相比,卻又都算是好了的。
孟席斯此時目光呆滯,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高大身影。他的嘴角不斷有口水流出,流到了胸口的衣服上。
下一刻,他的眼睛動了起來,不過並不是變得有神,而是彷彿完全不受控制一樣在眼眶裡瘋狂地旋轉起來。
就算是穆迪的那隻魔眼也不曾轉得像是此時的孟席斯這麼快。
鮮血從他的眼角、鼻孔、耳朵之中緩緩溢位。下一刻,孟席斯忽然扔掉魔杖,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皮。
他的手不知何故彷彿忽然擁有了格外巨大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地將自己的頭骨掰開。
咔嚓……
鮮血、腦漿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噴濺而出,在空中化作了一個開放式的噴泉。然後,孟席斯仰面倒下,在他只剩下半張的臉上,卻還帶著一個古怪的笑容。
那古怪的身影,黃色的袍子底下伸出一個似乎應該是手的東西。
不過手縮在袍子裡,應該說只是抬起了一截袖子。地面上的孟席斯的身體在它動作的瞬間分崩離析,血肉和骨頭似乎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團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的東西,然後在地面上繪畫出了一個巨大、玄奧、讓人只看一眼就覺得心生畏懼的圖案。
哈利原本劇烈的痛苦驟然消失。
就像是來時一樣毫無徵兆,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若非是全身依舊無力,袍子已經被汗水還有另外一種體液完全浸溼,哈利甚至懷疑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黃色的巨大身影緩緩轉過身,正面對著哈利。不過斗篷之下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然而哈利卻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
不對,確切地說是落在自己手上的那個木頭盒子上。
哈利努力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個木頭盒子。
此時上面那原本存在玄妙的咒文已經全部消失,盒子已經開啟。裡面是一個雕像。
古怪的是,哈利明明能看到那個雕像,但是卻完全無法描繪出它的模樣。腦海之中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翅膀、觸手、尖刺……
下一刻,那個雕像在哈利手中憑空消失。而在他的腦海之中多出了大量的資訊,這些資訊無比繁雜,比起當初獲得尼爾的記憶之時的資訊還要繁雜、數量也更多。但相同的是,它們似乎都是破碎的、不連貫的。
在無數的資訊之中,有一道資訊是以一種特殊的、哈利難以描述的形式顯得格外的顯眼。
就像是其他的資訊在腦海之中都是點點星光,而這一段卻是熾熱的太陽。是那麼的明顯、難以忽視。
那是一段古代如尼文的文字。
哈利不確定那是不是咒語,他在一瞬之間,莫名地完全理解了那段文字的全部含義。可那分明是一段禱告詞,一段讚美神祇的禱告詞。
而讚美的神祇的名諱,是星空深海之王!
這是一個哈利曾經聽過的名字!一個屬於神祇的名字!
哈利呆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黃色身影,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驟然充斥的巨量的資訊,讓他的腦袋疼痛得彷彿要裂開一樣。
下一刻,他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自己的腦袋容量不夠了,要裝不下了。自己應該把腦袋撕開,讓多餘的東西可以出來,那麼自己就不會難受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產生,哈利的手就已經探到了頭頂。他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