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回來。
可每次都是失望,今日卻終於放下了大半顆心,又見女兒一副不曾有的柔順模樣,心裡更是動容,原先打定主意要好好斥責一番的心思也消退不少。
聽聞柳萍提起徐家,丁宏再度嘆道:
“老徐是沒有說啥,弟妹倒是有些不高興了,本來定的是正月以內就來迎,如今就不知道又要何時了。”
這成婚的日子還有那些禮儀的時刻可不是隨意就能定下的,還需看黃曆在裡面找到一個好日子,現下丁寶珠破壞了這程序,想要接著連上,那還要繼續定日子。
柳萍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回頭來正聲問道:
“珠兒,你這次真的想清楚了?可不能再變卦了,要是還發生這種事,那就沒那麼簡單了!”
丁寶珠感覺頭上仍疼著,腦子裡是一下子湧入了太多記憶而漲著疼,但聽到柳萍的問句,她點點頭道:
“爹,娘,經過這事我已經想明白了,再說我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必不讓你們擔心了。”
她從原主的回憶裡得知,那徐家住在村裡的最西邊,近乎是山腳下,也方便進山。
縱然丁宏與徐獵戶交好,可原主只在小時候和後者多見了幾面,長大反而不怎麼見了,外加她還喜歡村裡林木匠的兒子小木匠,就更沒有聯絡過徐家了。
特別是徐大伯的那個兒子,就連原主的記憶裡都沒有半點身影,對於哪個丁寶珠來說都屬於是真正的盲嫁。
丁宏與柳萍對視了眼,也暫時放心,前者這才問道:
“寶珠,你餓了嗎?都幾天沒吃飯了。”
“剛剛我做了碗湯給她,才醒來的身子,也沒法多吃啥。”柳萍在旁說道。
“湯湯水水的咋能填飽肚子?況且閨女看著也好了不少,就該好好補補才對。”
丁宏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裡懷間取出了一個大油紙包,笑道:
“瞧瞧我這次帶回了啥東西?”
從記憶裡得知,丁宏每每出門做生意,回了家總能帶一些沒有賣出去的,亦或是單個留下的貨,就當是開小灶了。不過帶回來的也多數不是精肉,而是下水等物。
丁宏利索地將那油紙包給拆開,把裡面的物品取出展開——竟然是一整張新鮮的生豬肚!
雖然也屬於下水,卻也能嚐到些肉味了。柳萍笑道:
“這東西好,成色也好,到時候我去熬成湯來給珠兒補身。”
“這可是我想著閨女兒才留著的,能不好?”丁宏也笑。
丁寶珠聽到這,靈光一現,插嘴道:
“爹,娘,這豬肚不如讓我做吧?”
柳萍已是接過了那片豬肚,聽聞後搖頭道:
“傻孩子,你今天才醒,身子也弱,咋能讓你去?而且你素日裡也是不怎麼下廚的啊,還是先靜養著,等晚上就能吃上了。”
原主其實會下廚,只是要跟著丁宏做事,所以大部分還是柳萍負責去灶房做吃食。
按理說是根本沒有女子去做屠行的,只是丁宏與柳萍膝下僅有三個女兒,在生下三女兒寶琴後身子也不大好了,可前者的一身技藝是好不容易才學成的,總要有人繼承才是,排行老大的丁寶珠也就當仁不讓地接過,直到現在,那庖丁之術倒是小有成果。
因為沒有生下兒子,柳萍也是有過懊惱慚愧,更是令蔣氏不滿,畢竟當前的丁家中,可以說丁宏是最有出息的那一個,至於孫輩,還要再過段時日才能顯現,所以蔣氏最為器重他——當然,也是圖他給老丁家長臉,或者是其他什麼理由。
然而面對這本就不滿意的二兒媳婦,她固執地認為後者完全是給二房斷了香火,那臉色自然就不好看了。
前面又說柳萍原不是個包子性格的,全因是兒媳婦要敬孝道,不然少不了被嚼舌根,可婆婆卻並不給好臉色,妯娌又排擠,這才演變成如今的樣子。
但丁宏沒有多想,他只認為是因著自己做了這行,滿身煞氣,血債累累,這才落得一個命裡無子的下場,所以仍是向著柳萍的。
不過有那麼些年了,他倆大概也習慣了蔣氏的為難,基本是無視了去。
丁寶珠聽柳萍這麼說,連忙道:
“娘,我已經大好了,頭也不疼了,再說這是爹給我帶的好吃的,我也想做自己愛吃的呀。”
她得想辦法離開這間屋子去院裡轉轉,雖然她已經有了原主的記憶,可不知是不是攪渾了,許多都比較模糊,所以不如讓她親自去見見。
丁宏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