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巷道里的刺殺除了江洛潯外,二十個侍衛和宋老九無一倖免,全被刺客殺死了。周時晏去看過那些侍衛的屍體,每一個都是戰死的、都是為了保護江洛潯而戰死!還有他們的孩子,當他知道他的訊息時,孩子就已經不在了!他甚至連喜悅都不曾有過,就要忍受失子之痛!
江洛潯小產的訊息被隱瞞了下來,就連太夫人也沒有告訴,他們怕老人家受不住再病倒了就更糟了!
回到安國公府後,竹心先是抱著江洛潯大哭了一場,然後就開始準備各種補品,放下豪言: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家王爺恢復健康的。
蘇氏只要沒事就過來看看江洛潯,陪她說說話、聊聊天,免得她躺在床上無聊!周婉更是一天三趟地往江洛潯這跑,拿著話本子讀給她聽,竹心多來的補品,周婉更是搶著喂江洛潯吃,只要江洛潯皺眉,她就淚眼汪汪地看著江洛潯,一口一個王爺嫂嫂委屈巴巴地喚著。
江洛潯受不了周婉那眼淚掛在睫毛上的可憐樣子,只好閉著眼睛把所有的補品如喝藥般一飲而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周婉和竹心相視而笑,她們兩個搭配起來,在江洛潯面前無往不利!
七八天後,實在受不了的江洛潯跟蘇氏商量,能不能給周婉找點事幹,別讓她天天來纏著自己了。蘇氏笑著說:“淨胡說,誰家的姑娘在孃家不是 嬌養的?尤其我還是個大伯母,總不能壓著婉兒去灑掃、幹粗活吧?你就辛苦辛苦幫我帶帶她,也學得你三分性子,免得將來嫁人被婆家欺負!”
江洛潯無奈只好鎩羽而歸,繼續被周婉、竹心這對奇怪的二人組甜蜜的折磨著。
沒幾日江洛潯就發現了不對勁兒,自打回府後,整日裡幾乎看不見周時晏的影子。就是回來也是很晚才回來,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
江洛潯到沒有往歪裡想,她受傷不過才這幾天周時晏在混賬也不會這個時候出去瞎胡鬧,可是人不在府裡,他去做什麼了呢?
此時被江洛潯唸叨的周時晏正帶著人在抄一家地下賭場,位於朱雀大街的賭場,背後的東家身份肯定低不了,而且打手眾多!
可是功夫再好的打手也幹不過周時晏身後安國公府的護衛,一陣碾壓性的打砸後,所有的打手、還有賭頭、荷官全被五花大綁,周時晏黑著臉拿出筆在一個小本子上畫了一筆!
彆著急,這些人家他會慢慢收拾的!
短短十餘天的時間周時晏帶人收了四家賭場、三家銀莊、兩家妓院,都是京都老牌世家的產業。這些人不服氣,上朝去告御狀,可是身為正五品的吏部郎中,周時晏手裡攥著他們一大堆的小尾巴,結果告狀沒告成,還受到了皇上的一頓申飭!
前腳周時晏帶著人查沒違規產業,太子後腳就帶人上門抓人。因為族中子弟涉及七月十九在宮中行刺燕王,全家入獄,禍連九族!一時間整個京都人心惶惶,很多人家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不知道下一刻是否會有人上門!
實在找不到證據的,半夜裡,家中子弟、下人不是被打、就是失蹤,有的失蹤後用不了幾個時辰,太子就會帶著禁衛軍上門抓人!原來失蹤的受不了嚴刑拷問,一一招認如何參與了行刺燕王的事!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大理寺、京兆府的監獄裡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而這時候的江洛潯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傷口最難受的長肉芽的那幾天也過去了,不再紅癢難耐!看著邊緣已經開始脫痂,周時晏小心地吹了吹,“很癢吧?”
“這幾天好多了!”江洛潯靠在床頭上,看著清瘦了很多、臉部越發稜角分明的周時晏問道:“可以說說嗎?”
周時晏笑著看了看江洛潯,把她耳邊的一縷碎髮別在了她的耳後,“就是給你報仇罷了!”
短短的八個字,江洛潯知道這背後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可是她沒有覺得心軟,要是那日不是楚然、楚烈及時趕到,死的就是她了!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爭鬥,那麼她當然希望活的是自己。
“明日進宮跟皇上說先這樣吧,在這麼抓下去,怕是會出亂子。”江洛潯的聲音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快。
“你同情他們?”周時晏看著江洛潯問道。
“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難受!快一個月了,抓的也差不多了,再抓下去皇上就該受人詬病了。”江洛潯一笑,後面的事還沒做呢,人怎麼能都死了呢?要是都死了,誰來看戲?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江洛潯突然看著周時晏問道,眼神銳利,不容置疑!
周時晏的心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