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後一杯白酒,我走出了餐廳,時間還早,我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漫無目的走在夜晚的街頭。
我隨意的坐在了路邊的灌木叢邊上,或許是風吹的原因吧,酒精有些上頭了。
點上了一支菸,抽著煙看著眼前街道上來往的車輛與行人,我有些恍惚。
我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地點開通訊錄,目光停留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許薇。
這是一個我好幾個月未曾撥透過的號碼,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延伸。
然而,我卻不知道大洋彼岸的許薇是否願意接聽我的電話。
儘管心中明白希望渺茫,但當我,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嘟嘟聲時,我的內心深處仍燃起了一絲期待。
直到那嘟嘟聲戛然而止,電話無情地被結束通話,,那一刻,我緊緊握住手機的手,力度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
彷彿想要抓住抓住些什麼。無奈的我自嘲般地苦笑一聲,是啊,怎麼可能還會接呢?
如今的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回想起過去的六年時光,二十歲到二十四歲那段青澀歲月,我與夏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讓人心力交瘁;而二十五歲到二十六歲這段時間,又與許薇陷入了一段錯綜複雜的感情旋渦之中。
可到頭來,二十六歲的我依然形單影隻,孑然一身。
許薇比我大兩歲,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
或許,我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畢竟,我們本就來自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當初的相遇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既然已經選擇了分手,彼此放手才是最好的結局。繼續糾纏下去,只會給雙方帶來更多的痛苦和傷害,又有何意義呢?
想到這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吐出的煙霧在空中瀰漫開來,模糊了視線。
再次看向手機螢幕上那通未被接通的電話記錄,我的心猛地一抽,一陣刺痛襲來。
曾經的甜蜜、爭吵、歡笑、淚水……
那些與許薇共同度過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揮之不去。
抽完最後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那煙霧繚繞在眼前,模糊了視線。
不知為何,眼眶竟不自覺地有些溼潤,也許真如自己所猜測那般,只是這惱人的風將煙燻進了眼睛罷了。
我輕嘆一聲,站起身來,腳步略顯踉蹌地朝著不遠處的一家酒館走去。家?
此刻的我實在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以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回去,恐怕又要遭受父母無休止的說教與責備了。
推開酒館那扇厚重的門,一股混雜著菸酒氣息的熱浪撲面而來。
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向服務員隨意地點了一杯白蘭地。
沒過多久,一杯晶瑩剔透的白蘭地便擺在了面前。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伴隨著酒館內悠揚的音樂聲,我試圖讓自己沉浸其中,好忘卻那些煩惱之事,但心情卻並未因此而得到絲毫的緩解。
我無聊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透過櫥窗望向遠方。
只見遠處原本繁華熱鬧、燈火輝煌的街道,此時已隨著夜色漸深而變得冷清寂靜,一盞盞明燈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漸漸地熄滅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望著這番景象,我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不知不覺間,一杯白蘭地已然下肚,酒精開始發揮作用,大腦也逐漸變得恍惚起來。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思緒卻依然清晰無比,過往的種種回憶如同電影畫面一般,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顧橋。”
一道女聲,呼喚著我的名字,將我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我眼神在酒館裡尋找著那道呼喊我聲音的名字,但是並沒有尋找到。
直至櫥窗被敲響,我轉頭看去,是喬心蕾,她一身黑色的小香風外套,揹著個褐色的斜挎包,正站在櫥窗外。
她看到我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
反倒是我,透過廚房與她尷尬的對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喬心蕾推開酒館的門走了進來,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回嘉興的?”
她問道。
“剛回來。”
我點上一支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