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滿臉通紅,“我跟你說過,婚事莫要再提,你現在是陸詢,不是穆詢……”
“我也說過,我可以繼續姓穆,做咱爹的贅婿。”陸詢神態堅定,語氣不容置喙。
穆青澄無奈喟嘆,穆詢的性子素來這般,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
回了衙門,穆青澄提審安仲。
安仲死活不肯改口供,堅稱拐賣廖如意是他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王天柱見狀,建言道:“穆師爺,這種刁民,已是老油條了,不上大刑,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穆青澄想了想,擺手道:“不用。你派人去找安仲的家人,再查查自從許玉瑩嫁入伯府,安仲及他家人收受了多少好處。”
,!
王天柱領命而去。
安仲表情明顯大變,他死死盯著穆青澄,“你……你想幹什麼?”
穆青澄神色淡淡,“本師爺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想想清楚,是誰指使你,你透過誰和王如花搭上了線,又將廖如意賣給了何人。安仲,你是伯府的老人了,深得伯夫人信任,我想,因貪汙而授人以柄,替人犯罪,不僅我不信,連伯夫人也不會信的。為了你的家人,你好好想想吧!”
語罷,她起身離去。
……
江戰忙活了幾個日夜,於春節這日,終於查清楚了經王如花保媒而橫死的四個姑娘。
第一個姑娘叫陳青青,嫁給了書吏之子,但過門僅僅兩個月,便得了急病而死。江戰徵得夫家同意,進行開棺驗屍,誰料棺材竟是空的,屍體不翼而飛!
第二個姑娘叫阮月,嫁給了布行老闆之子,婚後三個多月,從臺階上摔下去,當場死亡。經過勘驗,又是一具空棺!
第三個姑娘叫張玉,同廖如意一樣,在婚禮途中出了意外,莫名地失蹤了。
第四個姑娘叫季小花,回門當日走失,至今沒有下落。
穆青澄匯總了這些訊息,稟報給宋紓餘,他們一致認為,算上廖如意,這五個失蹤的姑娘,定然都與神墨村有關!
“中山王入京了,掐著時間,趕在今日春節進宮,親自跟皇上請罪。皇上申敕了一番,念及中山王駐守蜀地辛苦,加上太后從中說情,便順水推舟,命我放了世子沈坼。”
宋紓餘剛從宮裡回來,小廝服侍他洗漱更衣,他抽著空隙同穆青澄說話,“中山王的人,呆會兒就來接走沈坼,你通知下去,罰金照繳,一個銅板都不能少。我已經奏請皇上,將這萬兩白銀全部上繳國庫,用來抵消惠民街的稅收。”
穆青澄欣然一笑,“大人當真是心計了得,愛民如子。”
宋紓餘扭頭看過來,遲疑著說道:“你指使人去辦,不必親自去。那個姓沈的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你少見他。”
穆青澄眼珠轉了轉,自從那日將人擒回來,拿走大周風物誌後,她便沒有再見過沈坼啊。
宋紓餘沒給她細細盤算的時間,接道:“對了,京衛軍駐所送來訊息,吳斐在回京途中,遇上暴雪,耽擱了行程,還得遲上幾日才能回來。”
“啊?”穆青澄滿心失望,還以為吳斐今日便能回京呢,如此,又得繼續等了。
“急也沒用,順其自然吧。”
宋紓餘換了身常服,遣退小廝,走過來執起穆青澄的手,道:“今兒個早些下值,我們回國公府吃年夜飯。”
“這,這不合適吧?”穆青澄愕然。
宋紓餘莞爾,“怎麼不合適?祖母已經認定你是她孫媳婦兒了,你不去的話,祖母會罰我跪祠堂的。”
“呃,不行,我不能丟下知知一個人。”
“白姑娘不需要你操心,我剛進衙門的時候,捕快稟報說白老爺來了,這會兒估計正在白姑娘房裡敘話呢。”
“真的呀?”
穆青澄驚訝之餘,連忙掙脫宋紓餘往外走去,“我得過去打個招呼。知知傷勢未愈,萬一再跟白老爺起了衝突……”
“回家過除夕的事兒,你別忘了啊。”宋紓餘追在後面提醒。
穆青澄“哦”了一聲,便健步如飛的消失在了視線裡。
她先安排帳房先生和張主簿去北監辦理釋放沈坼的手續,然後趕去客院面見白老爺。
果不其然,才剛到門口,便聽得屋裡傳來了吵架聲!
“你是個姑娘,傷成這樣,日後還怎麼找婆家?待過了年,養好傷,你便跟爹回家!”
“呵,嫁人?萬一我跟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