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叫醫生來,醫生一言難盡的看著陸決。
“陸決~抱歉啊,我確實不太會照顧人,要不還是叫護工來吧,我出錢,畢竟,專業的事情,還是專業的人來做嘛。”
白念念說完這句話,溜之大吉了。
原本整理過來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搬空了。
陸決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他看著白念念絕塵離開,頭也不回,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這笑,不知道是在笑白念念,還是笑自己。
只不過,笑意陰森,讓上前來的傭人嚇的連連後退。
老爺子來的時候,還到處找白念念呢。
陸決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別找了,走了,”
老爺子鬱悶撇撇嘴,“也是個不靠譜的,之前說的多殷勤,還不是照顧了三天就走了?!那個林曉曉也是,之前,說愛你啊,愛的水深火熱的,還為了你去傷害兩個孩子,結果呢?才照顧了你不到一個禮拜,說寧願去坐牢,也不照顧你了,這些女人,都不靠譜!”
陸決沒吭聲。
或者說,從醫院回來了之後,他就沉淪般的沉默下去。
他很少說話,甚至不說話。
他長久的睡著,醫生說做的康復訓練,他也很少去做。
他似乎,放棄了自己。
老爺子嘆氣離開。
別墅外豔陽高照,裡頭卻昏暗如悠悠地獄,毫無寸光。
……
在陸決病情惡化的第二天。
老爺子去找了許知意。
他先看見的是兩個孩子。
許嘉延很像陸決,太像,太像了。
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般。
只不過,許嘉延的眼底有星光,身側有依賴,他看見老爺子時,即便渾身豎起利刺,可依舊能窺探見屬於孩童的柔軟。
不似陸決,十歲時,眼底星光已然被撲滅,只剩下冷漠跟疏離。
渾身的戒備,讓他對誰都抱有懷疑的態度。
這一刻,老爺子忽然有些懷疑。
自己的獨狼教育,是否真的是錯的。
否則的話,為什麼陸決這樣高位的人,一朝隕落,身側卻連一個真心照顧的人都沒有。
老爺子站在許家門口,那一刻,恍若蒼老了幾十歲。
這是第一次,老爺子面對許知意時,不再咄咄逼人。
他終於還是急了,對許知意說,‘你去見見他吧,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