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爸爸,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陳凡沒覺得王二牛和王靜丟人現眼呀,什麼給社會添負擔啊,生而為人,都有活著的權利,這空氣誰都有資格呼吸的呀。
他也不講什麼大道理,就怕王二牛聽不懂,對著吳勇峰說道:“山雞哥,到你的環節了。”
“陳凡,別叫我山雞了,從此以後,百花鎮再也沒有山雞這個名號。”
吳勇峰來到王二牛面前,筆直站立,然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道:“叔叔,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你你你,你這是幹啥子,別嚇我。”
王二牛心頭一震,慌張的起身,連退了好幾步。
他就是一個本分的老農民,沒見過世面,覺得外頭的人都很厲害,骨子裡就覺得低人一等。
“吳勇峰,你沒聽到嗎?嚇到人家了。”
“陳凡,我……我很真誠的呀,怎麼就成了驚嚇呢?”
吳勇峰好無語,他沒有退路,做好了向人道歉的準備,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還不夠?
那是要……
“撲通!”
吳勇峰跪在了王二牛的面前,又是連頭磕了幾個頭,地面是沙石地面,抬起頭來時,額頭都帶著一些細沙石。
他說道:“叔叔,你不要生氣了,你不要再怪王靜了,都是我的錯,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王靜是個好女孩,也很講義氣,在學校裡很多人都追隨她的,我嫉妒她人緣好,所以才會編一些瞎話來噁心她。”
“我不對,我真的錯了,你是王靜的父親,你就替她做個主,原諒我吧,放我回去好不好呀……”
“這……”
王二牛哪見過這種大場面。
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磕頭的,把他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王二牛看了看陳凡無動於衷的樣子,又看了看吳勇峰還繼續跪著,開口道:“你們,沒必要這樣子吧,你們這是要折我的壽啊,我一個農民,何德何能啊。”
“叔叔,你還不解氣是不?我就是求你原諒而已,咋就這麼難呢?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我叔叔不理我,我不想陳凡不放過我,我想活著啊!”
吳勇峰左右看了看,見到做飯的地方有一把大剪子,他拿在手裡,咔嚓咔嚓地試了幾下,看看鋒利不鋒利。
“孩子,你這是幹嘛呀?”
“吳勇峰,你不會是要……”
“叔叔,陳凡,還有屋裡的王靜,你們都聽著,我吳勇峰剪去黃毛,從此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瞎混了。”
吳勇峰一手抓起黃毛,一手拿著大剪子,咔嚓一下,手上就抓著一把頭髮:“我剪,我再剪……留頭不留髮!我吳勇峰好好經營理髮店!”
“孩子,你咋還一根筋呢?要是還不原諒你,你就要見血了?”
王二牛接受不了這種場面,說道:“不原諒你就不罷休,那我就點這個頭,成不?”
王二牛覺得沒這個必要。
他的女兒,在社會上不學好,愛慕虛榮,大手大腳,本就不是一個農民家庭所能承受得起。
人家吳勇峰嘲笑他們這樣的家庭,也無可厚非啊。
反正王二牛是活在這社會的最底層,認命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農民的孩子天生就會種地,想一步登天,那就是痴人說夢!
“嘿嘿嘿,好好好,光頭也涼快。”
吳勇峰大剪子幾下子剪下去,基本上剪光了,就是坑坑窪窪。
他將剪子放到一邊,嗖的一下,就逃出了王二牛家:“陳凡,你可聽到了,別到時候又反悔哦!”
陳凡沒回答吳勇峰,則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千塊錢來。
他交在王二牛的手上:“王靜爸爸,王靜重新回學校了,她也一點一點在改變,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肯回頭肯改正,那還是好孩子。”
“今天是週末,我和王靜是去北山捕獵,收穫還不錯,我們賣了錢之後,準備分錢時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了。這錢是王靜應得的分成,她不想見我,你就幫她收著吧。”
“這麼多……這麼多錢,我可做不了主啊,你要不自己給她吧?”
“她不想見我,她是個要強的孩子,想在我面前展示最好的一面。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我很羨慕她,家裡窮歸窮,可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呀。”
陳凡將錢交在王二牛的手上,轉身道:“王靜爸爸,我也先回去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