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舟想知道周同林和那個漂亮的女大堂經理究竟有沒有瓜葛,他拍著胸脯保證:
“領導,咱倆同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幾個月以來,您見我在誰面前透露過別人的隱私?您就只管說吧!”
周同林明顯很興奮,臉上像喝了酒似的泛起了紅暈:
“這件事說起來話長啊!子舟,你應該見過“西湖苑”的大堂經理吧,她叫張子靜,和你還是老鄉,那已經是三年前……
外邊有人敲門,接著,幾名服務生和兩名女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了屋,周同林馬上把嘴巴閉的牢牢的。
等服務生們上完了菜,一名女服務員把酒開啟,又倒進兩個分酒器裡,周同林揮揮手:
“你們全都出去,今天晚上不用你們服務了,沒事不要隨便進房間。”
幾個服務生和兩名女服務員正害怕伺候不好這位大佬,他們如逢大赦,趕緊推著餐車撤了。
“那是三年前臘月的一天上午,辦公室主任馬學文向我彙報,說一個自稱在江北縣財政局上班的女同志要揭發她的上級領導,還說一定要見到我才肯說出她要揭發的是誰……
那天,天氣異常寒冷,凜冽的北風呼嘯著,像一頭兇猛的野獸,無情地撕扯著春江大地。
窗外樹枝上的雪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在寒風的吹拂下,逐漸變成了晶瑩剔透的冰,這些冰掛在樹枝上,宛如一串串水晶簾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枝丫上的鳥兒來回變換著舞步,它們似乎也經受不住這寒冷的天氣,就連鳴叫聲也沒有以往清脆了。
張子靜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絲線織成的帽子和手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在臉上圍上了圍巾,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她靜靜的站在周同林的辦公桌前,亮黑的秀髮隱藏在帽子裡,周身冰冷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房間。她大大的、淡墨色的眼睛顯示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殺氣,蒼白的臉沒有血色,櫻紅的嘴唇微抿,秀氣的眉彎彎的,清麗中稍帶著幾分妖嬈。
有那麼幾秒鐘,周同林被眼前的張子靜驚豔到了,他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了速度,多少年來沒有過的衝動,此刻竟然在心底翻騰起來?
少傾,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掩飾道:
“同志,你先坐,小劉,給這位同志沏點兒茶暖和暖和。”
秘書小劉要去沏茶,張子靜搖頭道:
“不用了,我不渴,也不冷。首長,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
“可以可以。小劉,你先出去一下,把門帶上。”
周同林站起來,走到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也坐呀同志?”
張子靜聽話的坐了下來,有意識的和周同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聽馬主任說,你要舉報你的上級領導?”
張子靜兩滴晶瑩的眼淚劃過臉頰,看上去有種楚楚可憐又兀自倔強的美,只是那雙眼睛有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唇瓣微微顫抖著,從牙縫裡憤憤的擠出幾句話:
“我們單位的局長吳廷貴兩次強暴我,還利用職權貪汙了我們局裡的一大筆錢,您管不管?”
“你怎麼沒向你們縣紀委反映問題呀?”
“縣紀委如果能解決問題,我何必再跑到春江市來找您?他們官官相護,一丘之貉,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和他們鬥?”
“他強暴了你,你也可以到公安局報案去呀?”
“報案?”
張子靜眼裡的火苗更盛了,似乎有殺人的衝動?她一雙秀麗的眼睛變得通紅:
“您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哪知道下面的當官的沆瀣一氣、相互包庇?我是去報過案,可您知道我們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付國強是怎麼說的嗎?他說我和吳廷貴是你情我願,說男女之間發生點兒關係算什麼呀?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還說我要是再告,公安局就要把我抓起來,按誹謗罪處理!”
聽完張子靜的控訴,周同林雙眼瞳孔猛然劇烈的收縮,眼底似乎要噴出炙熱的烈火來,一雙大手氣的微微顫抖,手指蜷縮著,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的眸光又落在張子靜淚痕斑斑的臉上:
“你有沒有保留證據?”
張子靜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個隨身碟:
“自從吳廷貴第一次強暴我之後,我申冤無門,只好假裝妥協。我到處收集他貪腐的證據,他第二次強暴我的時候,我偷偷錄了音,全都複製在這個隨身碟裡了。”
周同林伸手接過隨身碟,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