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子伸手把那兩張稿紙接過來,用心的疊好裝在了衣兜裡,但那些錢卻成了問題?
方遠征依然把控著市政府,李永勝也依然是政協副主席,而身為公安局長的羅興榮顯然也不能信任。情況如此複雜,沒有上級黨委和省紀委的支援,這件事情還不能過早的暴露。
唐子舟思來想去,那些錢還是暫放在馬玉芳家裡最合適:
“玉芳同志,謝謝你的信任,但那些錢今天晚上還不能拉走,麻煩你們暫且先保管幾天,這件事情在沒有明朗之前是必須要保密的。你們也知道,方遠征是市長,還兼任著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是沒有權利對他展開調查的,只能讓省紀委介入。這樣的話,就要多費些周折了。我希望你們一家人要注意保密,除了我和田部長,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你們就全當沒有這封信,也沒有那些錢,你們能做到嗎?”
馬玉芳立馬保證說:
“你放心領導,這件事情就算是爛在肚子裡,我們也不會說出來一個字。我只求你們儘快彙報給上級省委,千萬不能讓這兩隻惡狼逃走了!”
唐子看了看兩個中年男人和那名中年婦女:
“他們幾個沒問題吧?”
“你放心領導,他們中有我弟弟和我弟媳,另一個是成訓的妹夫,他們都不會透露一點口風。”
一直沒能說上話的田永泰一股熱血上頭:
“玉芳同志,既然你們這麼信任我和子舟,我們倆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得把方遠征和李永勝拉下馬。這倆孫子,竟然敢貪汙這麼多的錢,還要不要命了?”
最後這句話剛一說出口,田永泰知道說錯話了,“啪啪”的直打自己的嘴巴子!
這話說的太欠揍了,人家剛剛就是因為錢才被逼上吊自殺的,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馬玉芳無所謂的語氣:
“田部長,您沒說錯,做了壞事就是應該接受懲罰。”
唐子舟忍著笑,差點兒憋出了內傷:
“玉芳同志,這麼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上午我和田部長親自去省委,不把這件事情安排好,我們就不回來!”
回去的路上,唐子舟說:
“真是世事無常,以前我還佩服姜成訓生活態度樂觀,被降職了也沒見他有什麼負面情緒,沒想到他竟然會自殺?”
田永泰用他的胖手捋一捋頭頂上稀疏的幾根毛髮:
“也只能怪他站錯了隊,他要是緊跟秦書記的腳步,思想上會出現偏差嗎?”
唐子舟說:
“他是政府口的,想向秦書記靠攏也不方便。”
田永泰糾正道:
“不管是政府口還是黨委口,都是受黨領導,姜成訓完全可正大光明地向秦書記靠攏嘛!”
唐子舟感嘆道:
“這話又說回來了,姜成訓有這個勇氣自殺,為什麼就不能有勇氣和他方遠征、李永勝鬥一鬥法呢?他這一死倒是輕鬆了,可夠咱倆忙活的了?”
田永泰有板有眼的分析道:
“姜成訓自殺誘因很多,一方面,他是害怕方遠征和李永勝真的動手傷害他的家人?另一方面,這麼大的貪腐案一旦敗露,那肯定就會被當作典型案例嚴審嚴判,法院如果判他個無期徒刑,那坐一輩子牢誰能受得了?特別是姜成訓,他有個口頭禪;“人要臉,樹要皮,樹要沒皮必死無疑,人要沒臉天下無敵”,這說明他是個特愛面子的人。從一個堂堂的市委黨校校長,淪為人人唾棄的階下囚,他思想上就難以接受,哪還有活下來的勇氣?於其老死在監獄裡,還不如現在就去見偉大導師馬克思,興許還能跟著他老人家多學習一些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知識!”
唐子舟有自己不同的觀點:
“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管怎麼說,他只要不死,他的孩子們還有爸爸,他這一死陰陽兩隔,親人們想見一面也不能了?”
田永泰開啟了辯論模式:
“他的死是為了保全他的家人不至於受到傷害,從這一點來說,他這個人還是很值得敬佩的,他的家人也會永遠緬懷著他。而有的人為了個人的私慾,不惜把親人置於危險之中,這種人死後也得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水煮油烹,死也不得好死!”
唐子舟聽的瘮得慌,只能認輸,緊緊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