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漫天燒紅的霞光代替,他正和霞光中間那顆紅得通透的太陽對視。
張逐一時沒有動作。
周明赫也沒有催促,就這姿勢抱著他,在他耳後說話,帶點埋怨的口氣:“實在停不下來,還可以主動摔倒,就像這樣往後倒,不會受傷的,我也教了你啊哥哥。”
“我不喜歡摔倒。”
周明赫有點無奈,他懶得和張逐講道理,也懶得起來。有技巧地摔在雪地上是不痛的,只有張逐壓他身上那下有些衝擊力。但這衝擊力很快變成一個具體的、實實在在的、落到他懷抱裡的人。
他仰躺在雪地,也望著同一片被晚霞燒紅的天空,和同一顆豔麗無光的太陽對視。他抱著張逐,世界仿若靜止,他也再不想動,恨不得這一刻成為永恆。
“我以前教你騎腳踏車也摔過,還記得嗎?”
周明赫記得,那是夏天,蟬鳴好似還在耳裡,身上的黏溼汗液也還未乾透,他們在衚衕裡找了個曬不到太陽的下坡。張逐一直找不到平衡,周明赫就幫他扶後座。也是在漸入佳境,快要會騎的時候,張逐猛踩腳蹬,周明赫怕他速度太快會摔就一直讓他慢點,並緊抓著後座。兩方力量一拉扯,平衡頓時打破,連人帶車一齊滾下了坡。
那是摔得最厲害的一次,兩人的胳膊肘和膝蓋都磨破了。周明赫膝蓋被石子磕了個大洞,汩汩往外流血,他又疼又怕,哭泣不止。
張逐煩他哭,爬起來走掉了。
走了一會兒又回來,把他背去診所包紮。等傷口處理好,張廣耀追來他才知道,張逐離開是去麻將館偷拿他爸的賭資來給他付藥錢,結果被發現,捱了兩耳光。
“記得。我已經會騎了,你非要拉我後座。”張逐說道,還有怨氣。
“好吧,都是我的錯。”
“知道就好。”他撐著地面想起來,腰上的胳膊一用力又把他拉了回去。
周明赫氣息不穩,喊他名字:“張逐……”
猝不及防地,那個聲音在他胸膛訴說、叫囂,非要破喉而出,即便知道它毫無意義,這一時的衝動再也無法忍下:“……我愛你!”
多愛幾個
“嗯。”張逐又撐了下地,試圖掙開腰上的手臂,“讓我起來,腿麻了。”
周明赫只好鬆手,放張逐起身。
兩人收拾好裝備,揹著去滑雪場附近的停車場。
夕陽已經隱沒在群山之後,天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