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一週,周明赫則要教會張逐如何應對記者的問題。這是最關鍵的一步,若是沒讓張逐學會說話,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打了水漂。
但想要教會張逐對合適的人說合適的話堪比登天難度。周明赫教得困難,張逐學得厭煩,才到第二天,他就撂挑子不幹了。
“我不想這麼說話,採訪不去了。”
周明赫也沒什麼好脾氣:“這事板上釘釘,你不去也得去。”他拿著劇本,繼續提問,“你當年什麼原因故意傷人?”
張逐耷著眼皮,很不耐煩,按照之前周明赫教他的,機械道:“受害者在我年幼時強暴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因此拋棄我離家出走,從那天起就一直有個聲音叫我報仇。”
“當年你才二十歲吧,年少衝動,為母報仇,人情上也說得通。不過現在網路上都對你這些過往十分關注,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
張逐猛站起來,惡狠狠地:“方守金沒死算他運氣好,我後悔沒多給他兩刀。”
“你坐下!”周明赫也站起來,很是焦躁,“你不能這麼說。你該說後悔那時候年輕氣盛,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然以你當年的奧賽成績可以保送進最好的大學。雖然復仇成功,但付出的代價不光是牢獄之災,還有自己的整個人生。
“我再問你,大家都覺得你的抽象畫傳遞了一種十分陰暗扭曲的感覺,你的創作理念和當年的復仇心理以及童年遭遇有沒有什麼關聯呢?”
“沒關聯。”
“這個問題之前已經告訴過你怎麼回答,你複述一次。”
“不想複述。”
“跟著我說……我的童年一直很孤獨,這種孤獨的灰色成為我個性的底色,也是作品的底色……叫你說啊。”
張逐瞪著周明赫:“我不說,你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是不是這樣,你都得這麼說。”不顧他的抗議,周明赫繼續提問,“下個問題,你和影片釋出者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跟你算什麼關係。”張逐直勾勾盯著他。
“你就說如實說,怎麼傳言我父親強暴了你母親,你誤以為我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發現並不是……重點是要強調我現在的精神問題知道嗎?”
張逐忍無可忍,起身離開了。
周明赫抓著劇本追出去:“張逐,你要好好回答這些問題,澄清你當年入獄的原因和細節,講述你悲慘但天才的童年,把所有錯誤都撇到我身上,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