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的工作太多,時間一到,無需鬧鐘他也自動醒來。
醒來卻沒有起床,他就這樣躺在暖和的被子裡,身體和張逐緊挨著。張逐還在熟睡,呼吸沉沉的。
清晨的日光從窗格透進來,窗玻璃上結著一層露珠,玻璃外面是朦朧的霧氣,霧氣裡的黃角蘭依然翠綠挺拔。南方的樹木冬天也不會落葉,這對於周明赫來說至關重要。陽光、晨霧和綠葉互相映襯著,形成一幅光影交錯、生機勃勃的圖畫。
周明赫伸手將張逐那側的被子掖了掖。有晨霧的早晨會更冷一些,但同樣預示著等上午霧氣一散,就會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真好啊,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周明赫想。
如果能在這樣的日子裡死去,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作者有話說】
之前有個寶寶評論裡說得很好,想著逃離總以為是身體不自由,等真正逃走後,卻是靈魂不自由。小明經受的一切都還在,想要得到的也完全沒有,他怎麼會真正好起來。
質疑
運營的賬號走上正軌,周明赫又添置了不少裝置用於拍攝,東西越積越多,一個房間已經裝不下。而且一直在雜物間拍張逐也不是個事兒,他乾脆在楊雲舒小院對面的小區,租了間兩百平的大平層。
房價便宜,高檔小區租金也不貴。他把最大采光最好的房間留給張逐做畫室,從此他也有了獨立的工作間。這房子一應滿足他倆從生活到工作的所有需要,周明赫也沒有退租楊雲舒的小院。他還是更喜歡那個院子,想著沒那麼忙的時候就回去住。
但一直都沒有找到不忙的時候。之後他又忙著註冊公司和商標、登機稅務、給張逐開社保賬戶等等。等這些告一段落,找個助手來幫他接洽日益增多的商務又成了迫在眉睫的工作。
在這忙碌又充實的生活裡,一轉眼就春日深深,陽光變得溫暖,鮮花開滿遍地。只是周明赫從那個春寒料峭的早晨,冒出念頭的那一刻開始,就再沒停止過想死。
站在陽臺上會想跳下去就好了,走在街上會想車撞過來就好了,外出就餐也著急從鍋裡撈野生菌吃,在服務員阻止他時開玩笑說自己百毒不侵,實際想的是他這碗還沒煮熟就好了,哪怕走在小區裡,看見那棵長得鬱鬱蔥蔥的香樟,也在觀察哪根枝丫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
他的大腦像是多出了來一個,一個正常工作生活,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