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拉著他的手,一刻也不準放鬆。
第二天一早,楊雲舒直接帶周明赫去了精神衛生專科醫院,張逐在車上等著。
從清晨等到午後,楊雲舒才和周明赫一起出來。兩人一言不發上車,楊雲舒發動車子。
張逐早就等得心煩,這會兒迫不及待追問:“檢查什麼結果,你是不是精神病?”
“張逐,注意你的言辭。”楊雲舒從內視鏡瞪他,忍不住指責,“跟你一塊兒生活,真的是很難沒有問題。”
對此項指責,張逐很不滿:“你帶他來精神醫院看病,他確診不就是精神病,關我什麼事。”
“你……”楊雲舒將那口氣強壓下去,“你少說兩句吧。”
等這兩人偃旗息鼓,周明赫把診斷結果拿給張逐,面無表情複述報告單上的檢查結果:“雙相情感障礙混合型、重度焦慮狀態、重度抑鬱狀態、自殺高風險、睡眠障礙。”
張逐看完報告單還給了周明赫,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因為軀體化嚴重,這次醫生給開了一個月的藥,讓周明赫一月後再來複查。他們也沒在昆明久留,下午,楊雲舒就開車回程了。
到家周明赫先進屋,楊雲舒抓著張逐,小聲問他:“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吧?”
“知道,他雙相障礙,狂躁和抑鬱交替出現,現在是抑鬱期,他很難過,每天想死。”
話說得很白,但就是這麼回事,楊雲舒也沒法教張逐委婉點,只能跟他叮囑:“所以你現在要做兩件事,首先,你要時刻看著他,別讓他真的去死。把陽臺的窗戶封起來,把家裡的刀具都藏好。另外,你要盯他吃藥,藥量清單上都有,你得讓他按時按量吃,一天不落。
“記住了嗎?”
張逐點頭,仍是不解:“你怎麼不跟他說?這些事你和他說好不就好了。”
“他現在認知和感知都生了病,講給他,他不一定能聽懂,聽懂也不一定會執行。打比方一個人腿斷了,你叫他站起來,他也想站起來,但他沒有好腿支撐,他就做不到。這麼說,明白?”
看張逐好像這回是真明白了,她接著叮囑:“還有,你不要刺激他。”
“誰刺激他。”
“你有時說話氣死人,你完全意識不到。在他主動和你交談之前,你就少跟他說話,陪在他身邊就好。”
“嘖,好麻煩。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