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紋身師把誤會澄清:“對了,我們不是親兄弟,”在對方逐漸疑惑的目光裡,他補充道,“我們是那種會上床的兄弟。”
在紋身師驚愕的神情裡,他心滿意足地拉著張逐出去了。
對戒
第一次見面的紋身師送了他們畫展的票,周明赫自覺欠了對方很大一個人情。為還這個人情,他還琢磨著要是實在沒有朋友介紹,他就自己再去紋一個。
等他跟張逐到了地方,才發現這人情並沒那麼大。這畫展根本就是個免費展,不買票也能進,只需要現場預約一下。
看門口介紹應該是某個美展的獲獎作品。從選址並非美術館,也不是藝術區,而是一間小畫廊,和裝修的寒磣就可以得出結論,這些作者裡並沒什麼名家,自然葉門口羅雀,沒什麼參觀的人。
只是來都來了,怎麼也得進去轉一圈。
周明赫對繪畫沒什麼愛好,也不是很懂。之前萬荔喜歡,他時常陪她,看過不少古今中外的名家名作,但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這次換成陪張逐,但張逐還不如他。至少他大學還選修過藝術史的課程,張逐連大學都沒上過,更從沒受過所謂的藝術薰陶,連看個藝術門欄最低的電影都能睡著,也不知道他要來看什麼。
倒是什麼型別都有,水墨水彩、油畫版畫……為了契合主辦方提供的獎項,牆上的畫作多是社會正能量和祖國大好河山的主題。
周明赫看不出好壞,只是覺得有點無聊。一無聊,注意力便轉移到前胸的內袋,裡面有他準備的戒指。
今天是二月十四,知道餐廳會難訂,他提前一週就訂好了。這對戒也買了有段時間了,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怎麼說呢,張逐仍難以正確理解他們此時的關係,口口聲聲還是兄弟。周明赫不知道兄弟和上床這兩件完全相悖的事,在張逐的邏輯裡到底怎麼契合上的。
他還不能竭力否認,擔心一旦失去“兄弟”的身份,在張逐心裡他們建立在這身份上的一切關係都將崩潰瓦解。他也只能透過紋身、戒指這種外在的符號將他們真實的關係暴露,希望由外而內地將他們情侶而非兄弟的事實呈現給張逐。
他按了按胸口,希望這小小的戒指能夠成為鐐銬和枷鎖,別再讓張逐從他們的關係裡逃走了。
心頭有事,周明赫看展更是走馬觀花,草草看過。張逐好像挺有興趣,一幅一幅看得認真。周明赫沒有催促,自個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