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給班主任打報告,叫讓把方孝忠調去其他寢室。
被雷親婆搞得苦不堪言的班主任也沒更好的辦法,只得把方孝忠“勸”回了家。
在這件事上,雷親婆也不是寸步不讓。這回方孝忠迫不得已再搬回家住時,發現方守金那間屋子空了。奶奶和他閒閒提起,洪城的店生意好、太忙,他爸在旁邊租了房,平日不回來住了。
緊繃的神經雖鬆懈了一分,但方孝忠已經不會因為這一點退讓再對雷親婆感激涕零。
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枷鎖在收緊,不讓他住校,給他錢越來越計較,晚上回得稍晚一些便詳細盤問,包括每月用的電話費,也恨不得把每一通電話問清楚。
生活猶如一雙掐住他喉嚨的手,讓他快要窒息。他本可以不顧一切地逃開,但心頭的牽掛和不捨也是他腳下的鎖鏈,那鎖鏈寫滿了張逐的名字。
很多次他來到張逐家樓下,抬頭看著二樓窗戶的燈光,卻沒法抬腿往上走。
說不清楚是種什麼力量在阻止他,好像並非什麼了不得的矛盾,一開始就只是置個氣。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冷戰,越不知道對方內心所想,也越不知道該對他說點什麼。這種不知所措,在他每次想去撕開那層隔膜、面對一個不確定的張逐時,都讓他打退堂鼓。
而更遙遠的那點燭火般大小的尋找到親生父母的希望,也在蒲光華久久沒有回信的沉默裡,緩慢地熄滅了。
高二下期開學,天氣迅速熱起來。
先是那些冬日積攢的舊雪快速融化,一夜之間,桃花梨花都開繁了,隨著兩場春雨,輕薄柔軟的花瓣飄落,再一放晴,陽光就帶了暖烘烘的熱度。
這樣溫暖的下午,被鬧鈴震醒也只是睜開了眼睛。下午第一節課,大腦仍在昏昏欲睡。講臺上老師講的知識一概沒有聽進去,方孝忠又是坐在窗邊,只是緩慢地眨巴著眼睛看著窗外。
操場有人上體育課,再仔細一看,是1班。
上了高二,已經沒有幾個班還有體育課上。果然好班的待遇不一樣,還能偶爾上個體育課。方孝忠很快便在那人群裡搜尋到了張逐的身影。
他的瞌睡這才醒了,目光隨那身影遊走。
開始是熱身跑圈,這是張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