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感。他成了旁觀者,不僅是對別人,也是對自己。用旁觀者的目光看待,被孤立也好、當作異類也罷,都無所謂。親人、朋友、學習成績……過去他以為自己所擁有的最重要的東西,也都變得很無所謂。
可是還有張逐。
只有張逐仍然令他愁腸百轉,無盡思量,拿不起又放不下。
他懷揣一個天大的秘密,憋得難受又無人可以傾吐,也考慮過要不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張逐。
如果知道他們並非兄弟,他原本無望的感情也許就有了實現的可能性。可一旦說了,就再無退路,要是他們不能成為戀人,他則失去了任何留在張逐身邊的理由。
方孝忠才知道,如果太想要一個東西,反而不敢伸手。
不敢伸手,卻再也忍不住不去靠近。
他不再躲開,卻因住校,和張逐失去了上下學共處的時間,只恢復一起吃午飯。之前那些日子的拒絕,讓張逐已經習慣和唐凌一起。這時再恢復,原本的兩人變成三人。
方孝忠明知自己才是那個電燈泡,卻難忍吃醋。這醋意不能暴露,只能把種種酸楚憋在心頭,憋得他脾氣敗壞,看見張逐就不爽,更不像以前處處慣著。
好比食堂吃飯,他知道張逐習慣挑靠窗的位置。往常他都會幫忙佔位,等張逐來了再讓他,現在他就沒有挪屁股的打算了。
張逐端著飯盒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見他不動,沒忍住開口提醒:“你讓我。”
方孝忠瞥了一眼旁邊:“這不是還有空位,你坐啊。”
“我坐靠窗的。”
“在哪兒坐不是坐,懶得讓你,就這樣坐吧。”
張逐眉頭逐漸皺起,站在那裡不動,也沒有坐下的意思。
唐凌看這倆僵持住了,開口勸:“方孝忠,要不你來我這邊,這邊寬敞些。你知道張逐他對這種東西很敏感,你讓下他吧。”
方孝忠看了唐凌一眼,又抬起眼皮瞅張逐:“是是是,你最敏感,誰都得讓著你。”他不情不願讓開,冷嘲熱諷,“你現在還有人幫忙,你牛。”
唐凌臉上不好看。張逐無知無覺,只知道坐到了舒服的位置,埋頭大吃起來。
方孝忠盯著他的飯盒:“你給我兩個肉丸。”說著筷子已經伸了過去。
張逐一眼數清碗裡的丸子:“只給你一個。”用筷子攔住其他,只留一個給方孝忠夾。
方孝忠夾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