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做朋友,更不應該承認他們是兄弟。
方孝忠趴在枕頭上,哭得不能自已,因為他的存在是一塊汙跡,更因為他的存在,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房間的燈開啟,聽見慟哭的雷親婆急急忙忙進來安撫寬慰,卻並沒有什麼用。
自此之後,方孝忠就病了,食不下咽,精神萎靡。
他爺奶帶他去洪城醫院,什麼檢查都做了,一切正常。要是正常她孫兒不能是這樣子,雷親婆在醫院發了頓飆,逼得醫生給開了些補藥。
吃完也沒有康復,雷親婆又帶他上了市裡最好的兒童醫院。查完也一樣,什麼毛病沒有。雷親婆不信,捏著方孝忠的臉給醫生看,說她孫子以前還是圓臉,這吃不下飯都瘦脫了相,怎麼會沒病。
一個星期沒去學校,雷親婆天天在家變著法地做好吃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老兩口開始懷疑,這孩子是被什麼髒東西附了身。死馬當活馬醫,他們拿黃紙將他裹了,開車幾里送去鄉下找了個神婆。
神婆點著他的額頭,又是一通揉捏,斷定他遭了心魔。
他被圈在一圈香爐裡,四周煙霧嫋嫋,粗製的香火刺鼻嗆人,鈴鐺震動,窸窸窣窣,神婆吟唱,咿咿呀呀。方孝忠緩慢地眨著眼睛,靈魂像是脫離軀體,升到半空。
在暈倒前一刻,他想,他的心魔能治好麼?他的罪惡能在這焚香燒紙的青煙裡洗乾淨麼?
別無所求
在方孝忠連續一週都沒來學校,張逐實在忍不住,又不敢貿然去他家,就去問了老師。他從班主任口中得知方孝忠感冒了,目前正在家裡養病,什麼時候能來還不知道。
這讓張逐很難受,如果沒有方孝忠在學校,他在學校的日子會變得扭曲痛苦。精神上的壓力,讓他跨入教室卻沒有看見方孝忠的瞬間,開始頭疼和耳鳴。他也對此十分懷疑。之前方孝忠發著燒都還堅持來,說是不來學校就見不到他,就只是一點感冒,他需要休息這麼久?
老師把方孝忠落下的作業拿給他,說看他們是朋友,讓幫忙送去給方孝忠。
出了辦公室,他擅自離開學校,一路跑去方家院子正對的那棟居民樓,爬上樓頂觀察他家的情況。沒有看到方孝忠,只看見他爺奶在前院分揀廢品。
既然他爺奶都在,他應該也在家。
張逐匆匆跑下樓,繞過大門時,和突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