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問:“小霜同學,你知道我們現在叫什麼嗎?”
“叫什麼?”
“白頭偕老,”他望著他,慢悠悠背了句古詩,“‘我寄白雪三千片,君報紅豆應以雙。’”
他看向他的眼睛映著光,很溫柔。
凌霜笑:“看樣子,你還讀過不少書。”
“是他讀過不少書,我可不喜歡讀書。”他指的是另一個徐司前。
“那現在是你說出來的。”
徐司前走近,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凌霜,你這樣我會捨不得走的。”
“反正夏天來了,你還會回來。”
他將她扯進懷裡抱住:“可是,夏天還要好久。”而且夏天來了,他也可能回不來。
電梯同行上樓的,還有一對母女,女孩脆生生地說:“媽媽,我給你出一道腦筋急轉彎。”
女人說:“你說說看。”
“什麼人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來無影去無蹤?”
“還有這種人嗎?”女人誇張地配合著。
“告訴你吧,是雪人。”女孩聲音甜甜的,“太陽一出它就融化不見了。”
徐司前聽到這句話,嚥了下嗓子,他好像和雪人沒啥區別。雪人融化還能變成水,他會變成什麼?空氣還是螢火蟲?
到了房間門口,他忽然問凌霜:“今晚,我能跟你住嗎?”
“不行。”凌霜紅著臉拒絕。
“我已經吃過一天藥了,還有四十幾個小時,我就走了,好捨不得。”他聲音很低,像是乞求。
凌霜心軟同意。
洗完澡後,徐司前從大衣口袋掏出個小本子遞給凌霜:“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凌霜問。
“我的日記本,不想被老古板看見,你替我保管吧。”
凌霜點頭。
徐司前掀開被子和凌霜並肩躺在一起。
他在被子裡握住她的手腕,細細摩挲,聲音很輕:“凌霜,你想不想我們再近一點?”
“現在已經很近了。”被子裡全是他的體溫和味道。
他悄悄撐開她的手心,往裡面塞了一個藍色紙盒子,小聲說:“草莓味,要試試嗎?”
凌霜迅速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耳根通紅。
她緊繃著神經想跑,卻被他勾住腳背扯回。
徐司前胳膊支起,以一個俯臥撐的姿勢虛抱著她。被窩裡好熱,凌霜在出汗……
四目相對,眼中愛意流淌,他一點點靠近,親吻她的鼻樑和眼皮,聲音沙啞:“寶寶,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你……”心臟跳得好快。
“別拒絕。”他銜住她的唇珠,指尖撥開她耳側的碎髮,輕輕捻弄她泛紅的耳垂,“好紅,好軟,好像要融化的糖果。”
凌霜偏頭過去吞嚥嗓子,被他用食指將腦袋撥正,被迫直視他的眼睛。
“喊一下我的名字。”他循循善誘。
“徐司前……”凌霜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奇怪。
“不是這句。”他懲罰似的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撥弄,曖昧異常,“再說。”
“徐……小狗。”
頭頂的光暗下去,兩人鼻尖再次貼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呼吸,吻落在唇瓣上,軟綿綿的,心臟好像在溢水。
他的手心好燙,隔著衣服落在後背依舊觸感鮮明。
吻落在脖頸裡,酥酥麻麻。
一切在幾秒鐘後戛然而止,他像是忽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可惡,偏偏在這種時候……”還沒來及和你說我愛你,好愛你。
他試圖反抗,卻陷入昏睡。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這次很意外。
凌霜將他從身上推下去,手指帶落了那本日記本,她撿起來檢視——
2024年9月20日,我發現我好像喜歡她。
2024年9月21日,我完蛋了,一直想親她,她好像小天鵝。
2024年10月7日,我的心會認人,一見她就亂跳。
2024年10月12日,好想變成老古板,因為她喜歡。
2024年10月13日,她好像有一點點在意我,不,是喜歡我。
2024年10月14日,徐小狗,我喜歡這個名字,因為獨一無二。
2024年10月16日,我啊,最近總是太貪慕這世界,可我更想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