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軍收到林藍玲的信說要來部隊過年後,就交了申請報告。分到的房子是一間舊平房,新樓房不夠分,於是資歷淺一點級別低一點的都是分的舊平房。趙紅軍也不計較房子好壞,他什麼樣的房子都能住,再差也比野外訓練的條件要好。
林曉玲了不在乎平房還是樓房,夫妻倆早就商量好,她以後只有寒暑假才會住在部隊,其他時間都在學校,至少要堅持四年,兩人暫時也不會要孩子,房子好一點差一點也就不影響什麼。
其實平房也有平房的好,不用爬樓下下,房子裡也有地暖,因為是舊房子還特意放寬政策分到一間稍大的房子。
房子是在一排平房的最右邊,是一個大套間,開門就是廚房,用隔牆把廚房和客廳分開,最裡面一間剛是臥室。房子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澡上廁所都要去公共場所,這也是大家都不願意要平房,拼命了往樓房裡擠的原因。
趙紅軍拿到了鑰匙就開始慢慢收拾,他找來材料把牆重新粉刷了遍,又來了個大掃除,再從後勤那裡領了簡單的傢俱,剩下的就要等妻子過來收拾。他也不知道妻子想要怎麼收拾,只能先把該準備的準備好。
林曉玲考試完第二天就開始收拾行李,車票林建業早就幫忙買好。柳城還沒有火車站,她要去趙紅軍那裡必須去省城轉車,沒有高速從柳城到省城至少要開四小時的車。
因為第一次出遠門,家裡人都不放心,林建業特意找到去省城的順風車,又拜託朋友直接把林曉玲送到省城火車站。
一個人坐火車,林曉玲也不敢帶太多的行李,提前把能寄的東西都透過郵局寄走,隨身只帶了兩身衣服。她是想輕鬆出門,但是家裡人都不答應,特別是張金鳳,知道她把東西寄走後,又給她裝了很多東西帶上。
張金鳳把家裡的臘肉臘魚之類都裝了,連家裡的紅薯幹都裝了一袋,林富保也把家裡的臘貨之類裝好一袋子送過來。她都要出發了臨時又多出來許多行李,這個時候再想去郵局寄,又來不及,只能全部打包帶走。
林曉玲最後還是象逃荒一樣把全部家當都帶上,她也是左手一個皮箱,右手一個行李袋,背後還背了一個藤箱,身上還斜捺著一個軍綠色書包和軍用水壺。
林建業找的順風車是朋友單位去省城拉貨的貨車,林建業借了朋友的邊三輪把林曉玲送到朋友單位,又給兩位司機師傅各送了包煙,拜託他們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省城火車站。
省城火車站還是五十年代修建的老火車站,是全省的中轉中心,車站廣場人特別多。林曉玲拿著火車票進了候車廳,裡面也是人擠人,想找個坐的地方都難。離開車時間還早,林曉玲帶著這麼多行李,走動不方便,更不要說上廁所。
天沒亮林曉玲就出門了,早餐只吃了一個饅頭和一個茶葉蛋,饅頭是林建業買的,茶葉蛋是張金鳳煮的。從柳城到省城四個小時的車程,她一直坐在車廂裡補眠,就是擔心後面不能休息好。
候車廳里人多的找不到坐位,林曉玲把皮箱放倒後人直接坐箱子上,又把手裡的行李袋擱腿上放著,背上的藤箱也取下來放在胸前抱著。候車大廳裡看起來安全,但是林曉玲也不敢放輕鬆,她這次出門可是把家裡能帶的錢財都帶上了。
在火車一次又一次的晚點後,林曉玲等了來了自己要乘坐的那趟車。
火車上的人也多,過道都擠滿了人,大家都在放置行李,林曉玲也把行李往行李架上放。把行李收拾好她才坐下來歇口氣,又把水壺開啟喝了口水。水壺裡的水還是早上出門前灌的,早就冷了,一口水含嘴裡半天她才嚥下去。
林曉玲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對面是一對老夫妻,身邊是一個年輕大嫂帶著孩子,小孩子看上去還算安靜,不哭不鬧的老實呆在大人懷裡。
林曉玲還是早上吃了東西,現在都下午了,她肚子早就餓了。她從書包裡拿了一個發餅出來吃,書包裡是她準備的各種在路上吃的零食。她在啃發餅的時候,邊上的小孩眼睛眨都不眨一直看著她吃,嘴角還一直流口水。
林曉玲看了眼孩子,再看了看抱孩子的大人,她不自覺的打了冷擅。孩子流口水流成這樣也不管,棉衣上明明就用釦針扣了一條手帕,順手拿起來插一下的事也不做。她突然覺得手中的發餅也失去了滋味,她看著還盯著發餅的小孩,乾脆把手中的發餅一分為二,把吃過那頭留了少許,剩下的都給了孩子。
小孩接過發餅就往嘴裡送,有了吃的,他也不再盯著林曉玲看,抱著孩子大嫂看到林曉玲給孩子東西吃,還朝林曉玲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