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汀別苑。但岑三娘就抓住了一點,你沒說過。
滕王薄薄的唇一點點往外勾出笑意:“明晚我在江上畫舫設宴,請了蘇州的舞妓樂師,要不要來玩?”
岑三娘搖頭:“三娘不擅長飲酒,怕掃了王爺的興,還是不去了。”
滕王笑道:“你會喜歡的。”
岑三娘馬上點頭:“聽說蘇州歌舞名揚天下,明晚可以大開眼界。多謝王爺給三娘這個機會。”
“明晚我叫空青來接你。百草被我打了板子,估計心情不會好,換個丫頭陪你來吧。”岑三孃的知情識趣讓滕王心情大好,並未就奶孃進城一事糾纏不休,說完便離開了。
岑三娘總算鬆了口氣。九九重陽,數著日子就快到了,她盼著重陽那天。
出了院子,滕王回頭。月光染在他鬢間,在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俊美的臉更添幾分出塵之色。
“我等著你給我的驚喜。”滕王笑了。
空青快步走到他身邊,低聲稟道:“許氏趕在城門關閉出了城,僱了輛車回別苑。”
“空青,我是不是太多疑了?我想盡辦法把她留在了我身邊,卻總感覺她會離開。”滕王蹙了下眉,又舒展開來,“我看不出她有什麼能力可以讓我逢凶化吉。不過,倒是不斷給本王各種驚喜。驚,大於喜。”
空青習慣了滕王在自己面前自說自話,只默默聽著。陪著他往別苑外走。走了一程,他望向樹林裡那邊白牆烏瓦,遲疑了下道:“爺,這麼晚了還要回城嗎?”
滕王明白他的意思,腳步未停,譏道:“王妃要成仙得大道,本王只是個凡夫俗子,去了沒得褻瀆了她。去衛姬處。”
“……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搖轉蓬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己時。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岑三娘想起了這首著名的描寫胡旋舞的詩句。
急促的鼓點,旋轉間一閃即逝的美麗容顏。激起畫舫之上陣陣叫好聲。
她端坐在滕王下首,眼風偷偷掃過去。一堆金織銀砌的織物包圍了他。手摟了一個,膝上趴了一個,身邊靠著一個。葡萄是剝了皮喂的,酒是用紅唇渡的。岑三娘撇了撇嘴角暗歎,果然奢侈糜爛。
她端莊的端起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少喝點葡萄酒還是可以的。冰鎮過的紅色液體,盛在琉璃盞中,散發著神秘芬芒的香氣。岑三娘淺啜一口,還不錯。
看了眼知秋,知秋頓時從歌舞中回過神,拿起銀刀片下炙好的羊肉放在碟中。
岑三娘吃得津津有味。
不就是進了個ktv,你叫了一堆公關小姐作陪,我自個兒唱素歌玩唄?岑三娘想明白這點後,一點也不尷尬。
鼓點一停,臺上旋舞的女子擰身頓停,看著滕王,媚眼如絲。胸因著大口的呼吸急促的起伏,極其誘惑。
叫好聲如雷響起。她走下高臺,絲竹聲緩緩響起,有歌姬奏起了琵琶,歌聲撩人。
“過來!”滕王倚在錦繡靠枕上喚那舞姬。
她走過岑三娘身邊,娉婷下拜:“雪姬見過王爺。”
滕王伸出手:“留在本王身邊吧。”
雪姬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喜來:“是。”
她站起身,腰肢扭動,身體一旋倒進了滕王懷中。
滕王大笑著推開身邊的美人,摟住了她,隨手端起一杯酒,從雪姬胸前淋了下去。紅色的酒灑在雪白的胸上,順著乳溝流淌。他低下頭吻了下去。
抬頭就看到目瞪口呆的岑三娘,滕王挑眉:“知秋!”
岑三娘一怔,轉頭看向跪坐在身邊的知秋。
知秋伏地行禮:“王爺!”
那聲音柔媚得讓岑三娘指尖都顫了起來。
滕王含笑招手:“願意侍奉本王嗎?”
岑三娘倒吸口涼氣。
滕王推開了雪姬,像哄著三歲小孩:“願意做本王的秋姬麼?不願意我也不會怪罪於你。”
知秋的身體顫抖如風中的落葉:“奴婢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