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夏初指著後門笑道:“每日都要遣丫頭回府裡給老夫人報訊,還請師太囑咐弟子一聲,行個方便。”
靜心師態微笑著應了。離開竹舍一瞧,居然是張五百兩的銀票。靜心不由得歡喜萬分,打起精神領了暖冬去前殿。
前殿隱隱傳來了誦經聲,法會已經開始了。
晚飯過後,阿秋與一個婆子打扮的人去了後門。
守後門的女尼早得了吩咐,瞄了一眼,就開門讓她們出去了。
後面停著輛馬車。阿秋扶著那婆子上了車,黑七趕著車駛離了水月庵。
盯著庵堂後面的人匆匆叫人去報了訊。
黑七戴著斗笠駕著車,慢悠悠的沿著曲江折轉,朝國公府的方向駛去。
“好一招金蟬脫殼,可惜瞞不過我的眼睛。”崔季冬站在黑七必經之道的二樓上,看著那輛車慢吞吞的走著,冷冷的說道。
他身邊站著個穿長衫做管事打扮的人,輕聲說道:“二爺,您怎麼猜得到那婆子打扮的人是杜少夫人?水月庵乾淨,靜心師太除了貪點銀子,卻也不敢私自放人壞了庵堂的清譽。法會也是實打實的。杜少夫人怎麼會想得到這是圈套?”
崔季冬冷笑道:“別的婦人通道遵佛,良善溫婉。岑三娘敢在我開國侯府門口打滾撒潑,她若信了,才是怪事!”
“可是國公府不是傳出訊息說她中了招,且前門的探子也來回報說她臉色不好。”管事有些疑惑。
崔季冬負手站著,淡淡說道:“我令人守在國公府的地溝出口,知道看到了什麼?岑三娘根本就沒有喝過藥。煎的藥全倒進了地溝裡。百密總有一疏。她絕對想不到,我竟是從這裡看出了破綻。”
管事心裡一驚:“如此說來,她到水月庵是為了引咱們……”
“是又如何?又不是我們崔家一家想要對付杜燕綏。反對武后的世家,都在暗中聯了手。杜家想將計就計引出製造事端的人。岑三娘不惜拋頭露面,讓人知道她進了水月庵。可惜呀,只要她敢來。她就逃不掉。”
“如果真是這樣,她還敢喬裝扮了從後門走?”
崔季冬笑了:“如果只有咱們一家,力量自然不夠。那輛車說不定只是個誘餌……”他頓了頓,指著黑七走的方向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叫人盯著,別讓咱們的人出手。”
管事的領了命去了。
黑七小心的駕著馬車,走得平穩異常。水月庵雖在城中,靠近曲江,卻不是繁華的鬧市區。他照著既定的路線走到一處街巷時,耳邊聽到了箭矢掠過帶出的風聲。
黑七揚鞭抽了過去,大叫一聲:“少夫人當心!”人利索的往後退進了車廂裡。
路邊一間鋪子突然開了門,衝出來七八個黑巾蒙面的刀客。
房頂上站著個手持長弓的人,黑七的鞭子剛伸出車簾,一隻箭閃電般射了過來。
頃刻間來人就把馬車圍了個嚴實。
為首之人看了眼站在房頂上戒備的弓箭手,什麼話都沒說,揚了個手勢,刀客揮刀斬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只聽到房頂上一聲慘號,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弩箭狠狠射中一名弓箭手,衝擊力帶著他從屋頂上滾落了下來。
為著之人叫了聲:“不好,有埋伏!”
聲音才落,弩箭射向了圍攻馬車的刀客。
他又喊了聲:“捉馬車裡的人!”
“束手就擒吧!”黑七哈哈大笑,兩架弩弓從車窗處伸出來,朝著刀客們射了過去。
裡面夾擊,刀客死傷了好幾人。
不捉到馬車上的人為質,怕是這隊人都要喪命在這陋巷中。刀客也拼了命的砍向馬車。
只見車廂壁被大力踹開,兩個人從裡面跳了出來。巷子四周也衝出一隊國公府侍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