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就呆了。愣了半晌聳了聳肩,表示無語。
滕王哈哈大笑:“小自怡,你又取悅本王了。”他從袖裡拿出一枝玉簪,隨意的插在她髻旁,“上回掉在王府裡的。這回慢慢回去,莫要再像嚇慌的兔子引本王發笑了。去吧。”
岑三娘摸了摸那枝簪子,記得上次在王府掉了一枝。她摸不透滕王的心思,也猜不透他哪句真哪句假。既然他讓她回去,她走的也極乾脆,轉頭就走,半點也沒留戀。
滕王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帳後,收了笑容,轉過身再看,只見天邊連半點光都沒了,暮色四合,天底間只有他獨自一人。心尖上像被螞蟻咬了一口,又酸又痛,不能自抑。
岑三娘剛過江,就看到杜燕綏站在碼頭上。
黑七站在他身邊,手裡提著盞燈籠。
他看了眼對面已是一片朦朧山影的錦屏山,伸手接了她下船,笑道:“正打算渡河去接你。”
他的手很溫暖,岑三娘握著回他一笑:“我累了。腳痠。”
杜燕綏就扶了她側坐在馬上,坐在她身後,看著她髻上的玉簪,伸手輕輕拔了去,隨手就扔了,攬著她道:“回家歇歇。”
岑三娘嗯了聲,靠在他身上。
馬走的不快,她輕聲告訴他今天尉遲寶珠的反常和滕王留了她獨自看日落的事。
杜燕綏沉默了會兒道:“咱們明天就走。行李都打點好了,你回去清點下買的土儀,看夠不夠。不夠路上再添置。”
回了府,他送岑三娘進了跨院,囑方媽媽叫人抬了熱水給她泡澡。匆匆說了宣告天要走,還有些事要處理,去了外院。
杜燕綏出來,也沒叫人跟著,騎了馬又出了城。
走到江邊時,正趕上滕王被侍衛們簇擁有著剛下船。
杜燕綏跳下馬走了過去,笑嘻嘻的打招呼:“王爺!”
滕王停住了腳步。
杜燕綏走到他面前,一腳就踹了過去。
旁邊侍衛措手不及,眼見滕王就被踹倒在地上,紛紛拔刀出鞘,蜂擁而上。
杜燕綏也沒客氣,揮著手裡沒出鞘的劍,惡狠狠的一通亂打。
“住手!”滕王被侍衛扶著,揉著胸口半晌才順了氣。
這時地上已躺了好幾個侍衛。
杜燕綏喘著氣指著那幾個侍衛罵道:“沒和我打過架?幾時打贏過我?湊過來被揍了活該!”
“你鬧夠了沒有!”滕王蹙眉喝斥道。
“我不是鬧,我專程趕過來踹你的!”杜燕綏拿著劍指著他罵道:“你心頭有氣,朝正主撒去。我念著舊情,一忍再忍。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你再打三孃的主意,我見你一次踹一次!”
滕王站直了,看著他輕輕笑了起來:“那你得活的久一點才行。”
杜燕綏冷笑,左右看了看:“這裡風水好是麼?嘿嘿。”
他轉身離開,翻身上了馬,什麼話都沒說,策馬就走。
滕王望著杜燕綏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了下去:“回府。”
岑三娘洗完澡清點完東西,看到杜燕綏面帶笑容走了進來。她迎上去道:“都收拾妥了,明天真能走?”
“我已經訂好了船。天亮就走。我去洗漱。”杜燕綏在她臉頰上親了口,朝淨房走去,走了一半道,“我把你頭上那枝簪子扔了。剛才跑到碼頭又踹了他一腳。”
岑三娘驚的跟了他進去:“你說什麼?”
杜燕綏慢吞吞的脫衣裳:“踹了他一腳我心裡就舒服多了。正好那麼多人瞧著,這下不正如了他的意?知道我和他結仇了。”
岑三娘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他就沒還手?”
“我劍都沒出鞘呢。意思意思就行了。還手,就出人命了。”杜燕綏脫了衣裳,舒服的泡在熱水裡,又道,“他這會兒慌著呢,我不過藉機試探了下。果然如此。”
岑三娘不明白:“你試探什麼?”
杜燕綏翹著嘴:“日後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兩人打點行裝,天一亮就鎖了老宅,出城上船走了。饅頭被留了下來,也不知道被杜燕綏打發做什麼去了。
船離隆州走了一個多月,併入長江過三峽,一路順暢的到了荊州。
船行的緩慢,兩人又不趕時間,包了條大船,賞著風景吹著江風,過得愜意無比。這日在荊州碼頭停了船,打算進城去住些天。饅頭突然趕了過來。
杜燕綏聽他說完,打發他去歇著,吩咐黑七去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