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衛們鬨堂大笑。
岑三娘聞聲出了房門,看到阿秋滿身泥水,踩著木屐追著饅頭打,忍不住也笑了:“好啦,阿秋!瞧你摔成那樣子,還不趕緊去換身衣裳!”
阿秋狠狠的瞪了饅頭一眼,將傘朝他扔了過去,提起裙子去了廂房。
等她換好衣裳正要出門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心裡浮了起來。阿秋猛的拉開門。
饅頭唬了一跳,手裡端著的薑湯漾了出來,燙得他齜牙咧嘴,手卻穩穩的端著碗:“少,少夫人讓給你熬的,你趁熱喝。”
阿秋愣了愣。
“快端過去呀,燙死我了!”饅頭的臉漸漸的紅了,也不知道是燙的還是羞的。
阿秋接過碗,真燙!她飛快的擱到了旁邊櫃子上,看到饅頭用手捏著耳朵走了。她看了眼那碗薑湯,抿嘴一笑,叉腰罵道:“笨得要死!這麼燙不曉得拿個托盤啊!”
饅頭跑得更快,一溜煙就鑽進了侍衛們住的倒座房裡。
阿秋將嘴湊到碗邊,滋溜喝了一大口,吹著氣,這才用帕子墊了手,將一碗湯喝完。渾身熱出了一層毛毛細汗,她舒服的吸了口氣。想了起來,跑到門口大叫:“饅頭!饅頭!”
倒座房裡發出陣陣鬨笑聲,饅頭慢吞吞的支出了頭:“……什麼事呀?”
阿秋朝他招了招手,饅頭慢吞吞的走過去,清了清嗓子,還沒等他說話,阿秋一把扯住他將推進了房裡:“待著,別出聲。”
讓他進房了!她讓他進她房間了!饅頭的心咚咚直跳,血直往頭上湧,臉漲得通紅,緊握雙拳站得筆直。
阿秋一把拉上門,在門外說道:“你在看我嗎?”
門上糊的綿紙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饅頭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聲音顫抖:“在……我天天都看著你……我,我……”
門被拉開,阿秋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我,我,我……”饅頭覺得嗓子眼被堵著了,他又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
阿秋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提起裙子飛快的奔向了正房。
她知道了,不用他說,她就知道了!饅頭一臉幸福的走出了房門,傻笑著飄了回去。
“少夫人!”阿秋進了正房,見岑三娘正和逢春在分線,她緊張的說道,“少夫人,奴婢終於知道了。”
岑三娘看了她一眼:“知道什麼了?上炕坐,別涼著了。”
阿秋走過去,低聲說道:“徐夫人帶著丫頭住在道觀裡最偏遠的小院裡,中間是處回廓,一旁是院牆一邊是一大排廂房。廂房門緊閉著,像是沒有人住著。上回廊的時候奴婢腳踩滑了,奴婢叫了聲,好像覺得哪不對勁。剛才把饅頭關屋裡讓他看著我。就那感覺。少夫人,廂房裡有男人在看奴婢。可是又靜悄悄的。對了,那院子也太偏了,臨著後山崖,離後門也不遠。”
岑三娘放下了手裡的線。
她靜靜的回想著與徐夫人相遇的情景。徐夫人冒雨來老君觀還願,卻把抽中的籤掉在了自己這裡。證明她對抽籤並不看中。如果是信徒,特意上香還願,哪有不看中籤文的道理。那她來這裡又為了什麼呢?
如果是特意和自己巧遇,她打探過自己的行程,還說起過幫自己開店。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是岑三娘多心。徐夫人畢竟是滕王的人。她再好相處,明處是在做生意。誰知道暗中又有什麼想法。
如果廂房裡藏著侍衛,她是來見滕王的?
滕王為何又冒險離開隆州呢?如果真是滕王,這次倒奇怪了。他竟然沒來招惹自己。
岑三娘被心裡一連串的想法害得坐立不安。
她朝窗外看了看,雨下得小了,淋淋漓漓的還未停。
“阿秋,去做兩樣點心。我要去拜訪徐夫人。”岑三娘做出了決定。
下午,她帶著阿秋和逢春,點了饅頭和幾名侍衛陪著,去尋徐夫人。
此處果然僻靜。不遠處是道觀後面。可守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