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一直將他送到二門,喊了守門的婆子去通稟。
沒過多久,一行燈籠就從裡面亮起,岑三娘帶了阿秋,歡喜的迎了出來,老遠看到二門站著個少年,開心的叫了起來:“九哥兒!”
等走近了,笑嘻嘻的上下一打量,平著自己的頭去比他的身高,不滿的說道:“原先只到我的肩,這會就只矮半頭了,憨長個兒!”
岑知林靜靜的看著她,直看到岑三娘訕訕的縮回手,嘴角一翹:“都嫁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岑三娘脫口而出:“你才十二歲!誰才是小孩?”
岑知林哼了聲:“姐夫呢?”
岑三娘懶得和他計較,伸手拉他:“和侍衛在家悶了幾天,出去跑馬打獵了,明日才會返家。對了哦,二堂嫂和寶兒住在東跨院,明天再去見吧。去看看你的房間和書房,早給你佈置好了。”
正院裡的燈接著亮了起來。岑三娘拉著岑知林往裡走。
岑知林沒說話,看了看被她拉著的手,嘴角翹了翹。覺得離開三房的傷心被沖淡了不少。
進了房門,岑三娘獻寶似的拉著他各處轉,臥室,起居間,書房。還把逢春臨時叫來侍候他。
等到兩人終於坐下,岑三娘笑道:“知道你定是在三房吃過飯過來的,我就沒吩咐給你做飯了。晚間若是餓了,叫逢春去廚房給你弄點心吃。累了沒?泡個熱水澡早點睡,明兒再聊可好?”
岑知林背坐得挺直,雙手自然的放在膝上,微微偏過頭看向岑三娘:“怎的回隆州祭祀父母不叫上我?”
岑三娘也不瞞他:“祭祀爹孃是一件事,主要的是想避出長安去,京裡……很麻煩。想著你年紀小,又跟著先生讀書,長途奔波不好。”
還是為著他考慮。岑知林嗯了聲道:“二堂嫂和寶兒怎麼住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岑三娘撇嘴道:“鄒氏要和二堂兄和離。這幾天雞飛狗跳的。鄒員外寫了信給國公爺和我,囑我們替鄒氏出頭,做箇中人。”
原來祖母寫信叫他回來,是三娘替鄒氏出頭,四房和三房相鬥,叫他回來從中斡旋的。岑知林沉默了半晌道:“原是這樣……我曉得了,明天去祭祀爹孃。早些歇著去。禮物明日叫阿福撿出來給你。”
岑三娘笑咪咪的起身,吩咐了逢春幾句,帶著阿秋回去了。
岑知林在房裡轉悠了半天,去了淨房,看到澡桶旁凳子上疊得整齊的中衣,心裡一暖。他不過十二歲,也知道和離一事不是小事,看來家裡發生了許多他不瞭解的事情。岑知林今天才到,也著實累了,洗了澡倒頭先睡。
第二天一早,他剛醒,逢春就端了水上前侍候。岑三娘起得比他早,吩咐早飯擺在正院,請了鄒氏和寶兒過來一起。
岑知林出了房門,看到寶兒眼睛一亮,聽到她軟軟喊叔叔,解了腰間玉佩送寶兒當見面禮,還摸了摸寶兒的頭。和鄒氏見了禮,坐下用飯。
吃完飯,二門傳信說岑知柏來了。鄒氏就抱起寶兒回房,不想見。
岑三娘正要起身,岑知林攔住了她:“既然是二堂兄來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岑三娘只當他無事可做,便和一起去了。
還沒進正院,就聽到岑知柏哭喊著鄒氏和寶兒,兩人大驚,進去就看到岑知柏一身素衣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岑三娘心想三房這是想耍無賴麼?就聽到岑知林怒喝一聲:“男人膝下有黃金!大丈夫何患無妻!來人,把他架起來扔出去!”
哭聲頓止。
岑知柏愣愣的望著才十二歲的小堂弟,還沒反應過來,被一旁看笑話的侍衛架起來反拖著往門外走。直繞過了照壁才叫了起來:“我是來求你堂嫂回家的!”
也不知道侍衛們使了什麼法子,叫聲在門口消失了。
岑三娘也愣愣的看著岑知林。這……這就被他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