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帶令妹走,絕無可能。崔家有婚書在手!你妹妹就是我崔家的媳婦。”
竟連府門都不肯讓他進。
“崔家想要舍妹捧靈結陰婚,也得用花轎正兒八經抬進開國侯府。私自扣人,就算逼著我妹妹和靈牌拜天地,杜家也是不認的。難不成要兩家集結侍衛火拼一場?天子腳下動刀兵,最終不過是京兆府出動府兵平息。事情鬧大,京兆府斷不了這個案子,只能遞到皇上面前,求個聖裁罷了。”杜燕綏平靜的說道。
“想用緩兵之計誑本侯放了你妹妹?哼哼,杜將軍打的好算盤哪!真當本侯是三歲孩童好欺?”崔侯爺識破了杜燕綏的主意。
杜燕綏笑了笑道:“崔家不是有婚書在手,做好了打官司的準備?既然如此,何不大方點,咱們兩家公堂上見吧。扣著我妹妹,開國侯府官司還沒打,就輸了理。您說呢?”
崔侯爺能說什麼?杜燕綏和岑三娘不同,他竟然是跑來講道理的。崔侯爺盯著杜燕綏道:“你杜家要打官司?”
“祖母堅持不肯讓舍妹嫁牌位結陰婚,孝道大過天,我這做孫兒的自然只有遵從的份。開國侯府扣著我妹妹,只不過讓我家在訟狀上多寫一條罷了。”杜燕綏說的倒是坦白。
“請杜姑娘出來。”崔侯爺冷笑出聲,“杜家就準備輸吧。”
杜燕綏暗暗鬆了口氣,笑了笑:“就算杜家輸了。我妹妹也要花轎名正言順的抬進開國侯府。在崔家偷偷拜個牌位,叫什麼事。對吧,侯爺?”
崔侯爺看著杜燕綏,怎麼也吃不准他的心思。說他憤怒吧,一直面帶笑容。說他不氣吧,妹子被強行扣下,怎麼可能不氣?
事情已鬧騰成這樣,崔侯爺的心思被一句打官司吸引住了。強行扣住人,杜家不可能沒反應。打進府來搶人,兩敗俱傷的局面。堂堂正正的打官司,正合了崔侯爺的心意。崔家不會輸。
對峙間,只見幾個丫頭婆子扶了杜燕婉出來。才一鬆手,杜燕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看到哥哥,杜燕婉一喜,提起裙子撲進了他懷裡。
杜燕綏給她理了理鬢髮問道:“可曾吃虧?”
杜燕婉輕蔑的看了眼那幾個臉上脖子上帶彩的崔家奴婢,驕傲的說道:“不曾。”
杜燕綏笑了笑,讓杜燕婉上了馬,輕輕躍上去,坐在妹妹身後,朝崔侯爺抱拳一禮:“侯爺識破是緩兵之計,某也不瞞侯爺,確實打的這個主意。崔家若贏了官司,某親自送妹妹出嫁。崔家若是輸了,請另覓佳媳吧。”
不溫不火,偏讓開國侯心頭窩了股氣,拂袖而回。
杜燕綏策馬,擁著妹妹回去。
回了府,兩人徑直去了正氣堂。
見著躺在床上的祖母,杜燕婉哭著撲了過去:“祖母!”
杜燕綏輕輕握了握岑三孃的手,微微一笑:“放心。”
杜老夫人又驚又喜,鬱結當即去了一半:“燕綏,開國侯怎捨得放人?”
杜燕綏上前單膝跪在了床前:“祖母,孫兒擅作主張,要和崔家公堂裁斷這門親事。”
“祖母早有此意,已遣人送了信給尉遲老國公,請他看在你祖父的份上,襄助杜家。”杜老夫人說道。又拍拍杜燕婉的肩道,“去看你母親去。她還不知情,一日不見你,恐心裡想念。”
杜燕婉抹了淚笑道:“嗯,我就這過去。”
離開時腳步輕盈,快活的像小鳥似的。
岑三娘冷眼旁觀,不知道為什麼,高興不起來。
杜燕婉走後,只見杜燕綏連尹媽媽也打發了出去,心裡頓時有點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