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綏的腳又收了回來,暗恨:“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回來呢。我翻牆做什麼!”
岑三娘已經醒了,忍笑忍得直顫:“哪有半夜在自己家做賊似……”
她穿著白色的裡衣,粉紅色的灑腿褲。杜燕綏抱著她,也不好讓院子裡的人瞧了去。他乾脆翻牆出了院子。
“咱們找個地方先坐會兒。”杜燕綏抱著岑三娘敏捷的翻牆進了公主府,在湖邊停了下來。
“別涼著了。”他脫掉外袍給岑三娘穿上,尋了塊石頭將她抱在膝上坐著。
湖水映著一勾彎月,碧空無雲,靜謐美好。
岑三娘抬起頭看他,手指順著他的輪廓撫著他的眉,鼻子,臉頰,勾著他的脖子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被她柔軟的唇輕輕一觸碰,杜燕綏哆嗦了下,收緊了手臂,狠狠的親下去。噬咬著,糾纏著。
岑三娘敏感的發現他的身體像水銀溫度計扔進熱水裡,溫度嗖嗖往上冒。一扭頭擺脫了他,臉貼在他頸項上咯咯笑了起來。
杜燕綏惱火的低吼:“還笑!”
岑三娘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吃吃笑道:“怨誰來著?”
杜燕綏將她的胳膊摘了下來,一用勁掀翻按在膝上,重重的打了記:“我為誰來著?交完崗就連夜騎馬趕回來!還笑?”
“哎哎,我錯了!”岑三娘笑著掙扎著,努力轉過臉想看他,手就按在不該按的地方,嚇得飛快的收了回去。
杜燕綏深吸了口氣,無奈的鬆了手,放她站起身來,惱火的望著她。
她穿著他的長衫,衣襬直拖到了地上,籠著長長的衣袖掩了唇笑。月光照在她臉上,那雙眼睛比星子還亮。
杜燕綏就站起身將她攬進了懷裡,低聲嘆息:“我好想你。”
岑三娘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心驀的靜如湖水。
不知偎依了多久,她的倦意來了,打了個呵欠。
杜燕綏微微一笑,抱起她坐下,輕聲說道:“睡吧。”
岑三娘一覺醒來,下意識的往周圍一看,居然睡在床上。她有些迷糊,昨晚難道是做了個夢嗎?她一把掀開帷帳,陽光已透過窗欞照了進來。羅漢榻上收拾得乾乾淨淨,阿秋早就起了身。
“阿秋!阿秋!”岑三娘高聲喊著,掀被下了床。
進來的是夏初,滿臉笑意:“少夫人醒啦?奴婢給您端水去!我讓阿秋去睡個回籠覺再起身。”
“姑爺呢?”岑三娘著急的問道。
夏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您怎麼知道姑爺回來了?”
岑三娘趿著鞋去淨房:“我怎麼不知道?他昨晚回來的時候……”她一下子停住了口,訕訕的說道,“回來的時候我聽到方媽媽在院子裡說話來著。”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杜燕綏抱她回來的時候碰到人沒有。掀了簾子去了淨房。
“姑爺一早去正氣堂給老夫人請安了。吩咐讓您多睡會兒,別叫您。”夏初擰了帕子給她擦臉。
不等岑三娘吩咐,夏初麻利的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髮式。
岑三娘匆匆吃完早飯,去了正氣堂。
杜燕綏卻不在老夫人處,請過安就去了張氏院子。
見岑三娘坐立不安,杜老夫人乾脆也放了她去。
等岑三娘過去,杜燕綏和杜燕婉正坐在院裡的紫藤架下說話。
見她來了,杜燕婉就站起身來行禮:“嫂嫂來了,朵兒,再煮杯茶來。”
杜燕綏轉身看她。
岑三娘穿了件淺黃色的襦衣,挽了個道髻,插了枝金簪子,從初升的朝陽中走來,雙眼明亮,兩郟因走得急帶著微微的緋色,他禁不住看得呆了。
杜燕婉看了眼哥哥,心裡隱隱羨慕著,想著自己,又有點黯然。她伸手捅了捅杜燕綏道:“哥,你能不能回了歸燕居再盯著嫂子瞧?”
杜燕綏搖了搖頭:“不能。怎麼都看不夠,哪能省著回家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