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撲面。
陸非緊緊盯著翻湧起來的血水,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手握住雷擊棗木棍,做好硬拼的準備。
血水之中那張蒼老的鬼臉,面目猙獰,直接朝陸非撲來。
“老闆!”
虎子頓時緊張大叫,手上用力將陸非拽開。
陸非順勢一個翻滾,堪堪躲過水流。
燃燒的紙錢被血水徹底撲滅,貢品被衝得到處都是,這血水鬼根本不領情。
也對,一輩子的執念哪有那麼容易化解?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陸非咬牙,緊握著雷擊棗木棍,小心望著翻湧的血水。
幸好拿到了這本相簿,血水鬼雖然不領情,但它對相簿反應很大,也許用相簿能夠把它的真身印出來。
“老人家,這是你們一家人的合照,你不想要了嗎?”
陸非左手將相簿舉起來,小心朝著血水靠近。
“老闆,別過去啊!太危險了!”虎子緊張大叫。
“虎子你就別過來了,我心裡有數,實在不行,這不還長了腿嗎!”
陸非頭也不回,雙目緊緊盯著血水的動靜,十分謹慎。
“老闆,那你千萬小心啊!”
虎子抱著大刀,急得直跺腳。
但陸非不讓他過去,他就不會動,以免幫倒忙。
一旁躲開的陳金髮看得提心吊膽,對這年輕的小掌櫃愈發佩服。
陸非拿著相簿,逐步靠近血水。
血水果然翻滾得更加厲害,一股高高的水流湧起,水中那張鬼臉衝向相簿,兩隻血色的眼睛似乎在看裡面的照片。
機會來了!
陸非立刻出手。
左手拿著相簿側身一閃,右手握著雷擊棗木棍,灌注法力朝著鬼臉狠狠打去。
“安息吧!”
裡面蘊含的天雷之威,讓鬼臉本能的恐懼,但它已經來不及縮回水流當中了。
看似如同擀麵杖的小小木棍,只輕輕碰到鬼臉,便有一股藍色電弧在血水中隱隱閃過。
下一刻,鬼臉潰散,血水轟然落回地坑。
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減少,最後只剩一抹小小的血色水流,飛速後退。
“血水的源頭處就是埋藏屍骨的地方!”
陸非立刻跳下地坑,追上去。
“老闆!”
虎子生怕陸非有危險,連忙抱著大刀跟上。
“阿龍,你也去幫忙!”
陳金髮指揮阿龍下去,自己還是選擇在上面等待。
陸非跟著這小股血流一路小跑,來到地坑深處,血流縮回一處泥土中,完全消失不見。
“就是這裡!”
陸非蹲下來,把一塊木板插在這裡做標記。
等阿龍來了以後,立刻道:“阿龍,告訴發哥,找人來挖開這塊地方。”
“不用找人,我來就行。”
工地到處都是工具,阿龍找了一把鐵鍬過來,當即就對準陸非標記的地方挖掘起來。
虎子見狀,也找了個鋤頭幫忙挖。
陳金髮在上面等了半天,見血水已經消失乾淨,地坑中沒有危險,也跟著跑了過來。
兩個壯漢幹活相當麻利,不多時就挖了個兩米的深坑出來。
叮噹。
鐵鍬碰到什麼東西,發出脆響。
兩人對視一眼,換了更小巧的工具,將埋在土裡的東西小心地刨了出來。
剝去外層的泥土,那竟然是一口半米高的水泥壇,十分沉重,上面蓋著蓋子。
兩個壯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抬上來。
“這看著像幾十年前的老水缸。”陳金髮捏著下巴,小心地打量著道。
“水缸?”
陸非伸手,將上面的蓋子揭開。
腐臭味立刻蔓延出來,裡面是一缸渾濁的臭水,水中似乎泡著一副人的枯骨。
“果然是屍骨。”
除非不再多看,把蓋子合上。
怪不得會成為血水鬼,這老婆婆是在水缸中淹死的,看著屍骨破碎的模樣,死前還遭受了不少折磨。
“恐怕這些人以為,將老婆婆連同水缸埋在地底,上面蓋好大樓,就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可惜,他們低估了人的執念和怨恨。”
陸非搖了搖頭。
“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