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上什麼廁所?”萬春輝瞪了他一眼。
“萬總,這不由我控制!大的能憋,小的實在憋不住啊!”那保安苦著臉。
萬春輝望了望庫房裡面,感覺這會挺平靜的,對他一擺手:“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
“是!”
保安如蒙大赦,扭著腿急匆匆地跑開了。
他這一去,許久都沒回來。
萬春輝心裡疑惑不定,正想叫人去廁所看看,忽然聽到庫房裡傳來虎子緊張的喊聲。
“老闆,那畫動了!”虎子臉色大變,手指著玻璃櫃。
陸非心中一凜,緊緊盯著玻璃櫃。
只見原本靜靜躺在裡面的古畫,竟自己緩緩展開。
絲絲縷縷黑色的邪氣從中飄散出來,朝著四周蔓延。
“大家小心!”
陸非大聲提醒。
黑氣迅速瀰漫在整個庫房,到了門口雖沒能擴散出去,但門外的萬春輝和保安們仍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陰風颳來。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古畫朝著兩邊不停展開,竟然越變越大,超過了玻璃櫃。
畫卷上的內容一下子清晰起來。
“糟糕!”
萬春輝想要挪開目光,已經晚了。
他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只能眼睜睜盯著那幅畫。
泛黃的畫卷上,那些送親的小人突然間動了起來,像是活了一般,抬著花轎蹦蹦跳跳的向前走。
吹吹打打的奏樂聲,從他們的樂器裡傳出。
不像喜樂,反而像哀樂。
轎子一上一下的晃動,新娘雙手抬起,似乎在傷心地掩面哭泣。
“正月十八,黃道吉日。”
“戴鳳冠,穿嫁衣。坐花轎,淚千行。”
“此行一去無歸期。”
“爹孃他何曾理會,堂前是人還是鬼!”
“只求我快快出嫁去......”
新娘哭嫁!
歌聲哀婉幽怨,彷彿飽含了無盡委屈,讓人聽了為之心碎。
恍惚間。
陸非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新郎官,穿著大紅的新衣服,在等著那轎子裡的新娘。
新娘長得很美,是他最心愛的人。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他站在氣派的大門前,看著那花轎越來越近。
黃道吉日,拜堂成親。
從今以後,生同衾,死同穴......
“等等,我哪來的新娘?”
丹田泛起一股暖流,陸非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環視四周,所有人都一副痴迷的模樣,不自覺地被那幅畫吸引。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不能看!”
陸非心頭一緊,連忙擋在虎子身前,他有法力護身,能抵擋古畫對神智的衝擊。
但虎子和其他人就不行了。
“老闆,我沒事!”虎子有鬼頭刀在手,很快就回過神,用力甩了甩腦袋。
剛才他沒想看那幅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被吸引住的。
“把八卦鏡拿好!”
陸非讓虎子用八卦鏡擋著眼睛,自己則提著鏽跡斑斑的鬼頭刀,小心而快速地靠近那幅畫。
畫面好像被無限放大,送親的小人越長越高,竟然變得和真人差不多大小。
轎子裡,新娘撩開蓋頭,那張臉朝著陸非看來。
陸非根本沒有看清新娘的長相,就感覺雙目一陣針扎般的刺痛。
他咬牙,將法力運至雙眼。
眼前哪有什麼放大的畫面,而是一團濃郁的黑氣,黑氣翻滾之間,有一張張詭異的女人臉龐在其中若隱若現。
“人臉!保安畫的人臉!”
陸非感覺自己的雙眼在發乾發痛,他忍著不適,揮動手裡厚重的鬼頭刀,朝那團黑霧狠狠劈去。
曬過太陽的鬼頭刀對人無害,對陰邪之物卻有天生的鎮壓作用。
“啊!!!”
森冷的刀鋒閃過,黑氣被劈成兩半,隱約間,有女人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門外的萬春輝和保安們,瞬間回過神來。
緊接著,就是一片痛呼聲。
保安們痛苦地捂著眼睛,有人雙眼已經變得通紅。
萬春輝低著頭,感受著雙目的刺痛,心跳劇烈跳動,渾身都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