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邪物,邪字號當然能收。”
陸非把項鍊放回梳妝檯,這玩意在手裡拿久了就渾身不舒服。
“只不過,直接帶走項鍊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弄清楚這條項鍊到底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解決謝小姐的噩夢。”
邪字號收邪物,從來不是隻將物品帶走那麼簡單,還包括解決附在物件上的邪靈。
謝瑤顯然是個聰明女人,一下子就理解了陸非的意思,問道:“我要怎麼配合你?”
“不介意的話,我要留下來觀察一晚,弄清這項鍊到底怎麼作祟的。”
“那再好不過了!”
經過這番,謝瑤對陸非的能力不再懷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介意?
天幕暗下。
夜晚很快來臨。
四周冷冷清清,黑暗籠罩著這棟精緻的小別墅。
謝瑤按照陸非的建議,早早上床睡覺。
陸非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
“拜託你了,陸掌櫃!”謝瑤咬了咬牙,關燈縮排真絲被子裡。
偌大的主臥一下子陷入幽暗,只有窗外的路燈隱隱透進一點光來。
第一次獨自面對邪物,陸非的心裡也有些緊張。
雖然跟著爺爺耳濡目染多年,理論知識很豐富,但還沒有真正的實踐過。
他抱著揹包,小心地盯著梳妝檯上的項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窗外樹影婆娑。
主臥裡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
床上的謝瑤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梳妝檯上的項鍊始終沒有任何異動。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漸漸地,陸非的睏意也上來了,他掐著大腿不讓自己打瞌睡。
“難道多了個人,髒東西就不出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1點,陸非的腿都坐麻了,索性起身走到梳妝檯前。
項鍊靜靜地擺在鏡子前,灰白泛黃的人骨珠子透著冷冷的死氣,上面的古怪符號在幽暗中愈發詭異,像一隻只似睜未睜的眼睛。
突然,有顆骨珠轉動了下,猶如眼睛睜開!
“動了?!”
陸非頓時警鈴大作,慌忙從揹包裡拿一把巴掌大小的桃木刀,緊緊盯著項鍊。
桃木辟邪,這桃木刀又經過特殊處理,對骨類的邪物有一定的剋制作用。
是以前有個老先生當給邪字號的,過了典當時間還沒來贖,就歸邪字號所有了。
可等了半天,項鍊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我看錯了?”
陸非驚疑不定,猶豫著要不要用桃木刀試探下,身後突然響起一種詭異的聲音。
嚓嚓嚓!
嚓嚓嚓!
這聲響從微弱逐漸清晰,一來一回,很有規律。
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磨刀?!”
聽清的時候,陸非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深更半夜,誰在磨刀?
保姆吳媽的房間在一樓,她早就回房了,謝瑤叮囑過她晚上千萬不要出來。
而且,這磨刀宣告顯是主臥裡響起的,這裡就他和謝瑤兩個人啊。
謝瑤又在睡覺......
陸非轉過頭去,頓時一呆。
床上是空的。
謝瑤不見了!
“人呢?”
陸非幾步走到床邊,掀開真絲被褥。
床單還保留著謝瑤睡過的痕跡,被窩卻冷冰冰的。
但陸非明明前一分鐘還看到她在床上。
不過轉眼間,人就沒了。
陸非頓感不妙,轉頭看向梳妝檯,心臟又是猛地一抽。
人骨項鍊也不見了!
“糟糕,不會出事了吧?”陸非深吸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不要慌!謝瑤才剛剛不見,肯定沒走遠”
嚓嚓嚓!
令人牙酸的磨刀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聲音剛響起,謝瑤就不見了,這兩者間應該有聯絡。
陸非仔細聽了聽,發現磨刀聲是從主臥的衛生間裡傳出來的。他邁步,透過衛生間半開的門,小心朝裡面望去。
寬敞的衛生間,潔白的瓷磚泛著冷冷的幽光。
一個纖瘦的人影光腳蹲在冰冷的地板磚上,背對著門口,一下一下地磨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