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唰唰唰!
小小的當鋪,不斷迴盪男人抓撓面板的聲音。
指甲如同雨後春筍,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生長,似乎要攻佔他每一寸面板。
除了他那張帥氣的臉,整個身體就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鱗片。
陸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男人不停用手抓撓。
指甲與指甲摩擦,那詭異刺耳的聲音讓人渾身刺撓,也想伸手撓癢。
“你希望我幫你解決身上的指甲?”陸非皺眉發問。
“是!是!癢死我了!”
男人痛苦地回答,好像怎麼抓也不解癢,越抓越急,最後甚至用力去拔那些指甲。
面板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小洞。
但很快,就有新的指甲從血洞長了出來。
他好像更癢了,抓得十根手指頭滿是黑血。
帥氣的臉因此而變形。
“癢!癢啊,癢死我了!”
“寫下你的資訊,我會盡力幫你。”陸非剋制著不適,寫好當票,又拿出紙筆遞給男人。
帥氣男人拼命忍受著身體的刺癢,拿起筆,顫抖地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你再告訴我,這些指甲是怎麼來的?”
陸非看了一眼,收起當票,目光儘量避開男人長滿指甲的身體。
“報復,報復......快,快幫我......”
男人痛苦叫喊著,抓撓著身體消失在當鋪裡,留下一地血淋淋的殘破指甲。
陸非趕緊起身,在地上灑了香灰,然後將指甲掃到一起,用黃紙點火燒了個乾淨。
實在是看著太膈應人了!
一個人的身上,怎會長出那麼多指甲?
陸非深深地懷疑,那個人真的是癢死的。
收拾乾淨鋪子,他才戴上手套,拿起香囊打量。
這香囊看著很普通,上面繡著一個名字。
林翰。
正是那男人的名字。
“男人一般不會買這種東西,是別人送他的吧?他為什麼偏偏把這個東西當給我?”
陸非開啟香囊。
裡面是一些不知名的香草,散發著微微的香氣。
捲成一團的香草當中,夾著幾塊斷指甲。
“又是指甲!”
陸非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忍著不適看了一會,沒有新的發現後,將香囊合上。
“他說了報復,不管裡面的指甲是誰的,多半就是這個香囊害得他全身長滿指甲。現在太晚了,明天去他給的地址問一問,只要知道香囊是誰送的就不難解決。”
陸非找了個袋子,把香囊裝起來。
然後摘下手套,關門休息。
走到後院,他看到廚房燈火通明,濃濃的酒精味散發出來。
虎子就坐在爐子前看著鍋。
“虎子,這酒一旦開始熬就不能停,直到成功為止。你撐得住嗎,撐不住我讓老劉來幫你盯會。”
“沒事,老闆!這算什麼,以前在網咖打工,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常有的事。”
虎子信心滿滿,比了個oK的手勢。
“行,我先睡了。”
陸非打了個哈欠,回房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推開門,滿院子都是酒味。
虎子還坐在廚房裡,用手撐著腮幫子,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和昨天精神滿滿的樣子,截然相反。
陸非檢視了一下鍋裡的酒,被蒸騰得少了一半,但還不夠。
“虎子,我今天要出門辦事,沒辦法替換你。你自己一個人盯著,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老闆,你放心吧,才一個晚上而已,不算什麼!”
虎子馬上站起來,睜大眼睛,用力保證。
“你咋對這個酒這麼上心?”陸非好笑地看著他,“我可提醒你啊,毒性沒全部祛除之前不能喝,除非你不想活了。”
“老闆,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是那偷喝的人嗎!”虎子一臉正色,“再說,我這麼年輕身強力壯的,我用得著這個?我是為了店裡的生意!”
他說得義正言辭。
“行,那就交給你了。”
陸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小黑留在家裡看著他。
然後,開車趕到林翰留下的地址。
這裡是一處普通的居民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