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在一遍又一遍地發生。
他的系統商店裡並沒有此刻出現在周圍的這些道具,因為哪怕它們在貨架上,人類玩家也無法使用,更不會購買。
埋頭苦幹十幾分鍾後,鶴然完成了計算,癱軟在地上。
“我……哪怕我們只是外鄉人……哪怕總有人教我們要尊重他人命運……”
她拼盡全力地,用蒼白的手扶著身旁的桌子站了起來。
“我也不想放任這麼多人死去,能救一個,是一個……”
鶴然抬起頭,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站在那裡的黑髮青年,露出一個沒有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
周圍的儀器在完成使命後的下一刻消失不見,她手中抱著一疊白紙,上面印刷了剛才取得的成果。
她笑得幾乎前仰後合,眼角滲出一點晶瑩:“我弟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抱怨,管那群遊戲npc幹嘛,照顧好自己都這麼艱難了。”
夜燼燃面無表情,同為人類,就算他共情能力再差,此刻也無法抱著嘲笑尋樂的心態看待經歷完那些後依然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鶴然。
“謝謝你,布萊克。先失陪了,我要把它們交給我的同伴。”鶴然朝著教室門口走去,在離開的前一刻看了眼手中的報告,“真快啊,沒想到,就是明天……”
她匆忙地走了,不敢再耽誤一秒鐘時間,原本就空蕩的教室此時更加安靜,夜燼燃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出聲,也未離去。
冰風暴明天下午就會抵達a國,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無論玩家是否獲得這場遊戲的勝利,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存亡。居住在副本里的人更是跟他沒有關係,下次再進來,一切又會回到起點。
只是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哀。
遊走於各大副本中的夜燼燃,何嘗不是這場遊戲的一部分,被主神放置在舞臺上的演員之一。
他在接觸到主神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可以被如何輕易地碾碎,之後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全性命,在此基礎上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
總有哪一天,懸在頭頂上的巨劍會落在他的頭上。
玩家尚且可以得到來自於他的幫助,當他被主神逼入絕境時,又有誰能伸出援手呢?
主神放任他管理系統商店,營造出一種虛假的安全感,等候著給予他致命一擊的那天。到時候,夜燼燃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能力應對,人類是如此脆弱。
他最後也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口中虛無縹緲的勇氣。
夜燼燃開啟了地圖介面,看見鶴然停在某處不動了,估計在跟同學分享自己新得到的計算結果,而白湮晝離開了校園,在往郊區前進。
那邊是阿曼達的藏身地,她看上去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逼近,也可能是有把握不會被發現,那個寫著“阿曼達”的光點沒有移動。
不管是阿曼達出事,還是白湮晝的計劃受阻,行動失敗,都不是他現在想看到的情況。夜燼燃沒有猶豫,順手用了幾個加移速的道具,起身向那邊趕去。
……………
平原上,居民住宅十分稀疏,道路通暢,沒有行人經過。太陽炙烤著大地,打個雞蛋在路面上甚至有可能煎熟,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外出,除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阿曼達別無選擇,這裡人少,比起喧鬧的市區和魚龍混雜的貧民窟來說更適合躲藏。
通緝令發出後,各大交通要道關口都被安排了警察把守,她不可能離開這座城市,只能就近尋找藏身點。
她用所剩無幾的積分購買了喬裝用的道具,改變了五官和身高,單從外貌上看甚至像換了一個民族。
進入這個社群後,她以窮遊旅客的身份租了間房,因為給房東塞了很多錢,沒有被仔細查驗身份,矇混過關了。
我不是醫神死了,確實是被她親手害死的。阿曼達見到她喝下毒藥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同意了自己的計劃,只不過心中依然沒底,醫神到底會在什麼時候使用“自起”,重新迴歸遊戲。
最大的可能性是,醫神放棄這次遊戲,等到副本通關後再使用復活機會,這樣可以直接安然無恙地迴歸現實。
進之前,她從未想過將無辜之人捲入自己和白湮晝的恩怨之中,但和她有關的人卻一個個如飛蛾撲火般跟了過來。先是兩名心愛的學生,又是學生的朋友,她不想讓他們受傷,只能用自己的辦法去守護。
先假意敵對,跟著副本安排的劇情走,再親手將對方送入墳墓,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