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坐鎮襄陽,我自然是放心。”
“但南陽方面,咱們當真不必再屯重兵,防範著曹操了嗎?”
劉備欣喜關羽前來之餘,對曹操依舊心存幾分忌憚。
畢竟宛城離著許都太近,難保曹操不會在討伐袁術後,轉過頭來再次揮師南犯。
“曹操在前番吃了大虧後,必然不敢再小視主公,何況主公如今已攻取襄陽,實力遠勝當初。”
“這種局面下,我料曹操必不敢輕易與主公開啟戰端。”
說著蕭方抬手往東一指,接著道:
“且據徐淮方面有報,曹操已以朝廷名義,任命陳登為廣陵太守,我料陳氏一族已暗投曹操,充當了其在徐州內應。”
“此外呂布拒絕了袁術的聯姻,名義上得到了朝廷的封賞,實際上卻失去了袁術這座盟友靠山。”
“這對曹操來說,無疑是滅呂布的絕佳良機。”
“我料今後這段時間,曹操必會專注於收取徐州,蕩滅呂布,必無暇再犯我南陽。”
聽得蕭方這番分析後,劉備這才徹底寬下了心。
“何況,以魏文長的能力,接替雲長將軍鎮守宛城,主公也大可放心。”
“總之北面已暫無威脅,主公現在要做的,就是與孫策搶時間,儘快拿下江陵,全據荊州!”
蕭方手中酒杯,又指向了襄陽之南。
劉備再無顧慮,欣然道:
“就依軍師所說,只等雲長接手了襄陽防務,我們即刻起兵南下,直取江陵!”
…
沛國,符離城。
曹營之內,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斷。
曹軍士卒們正載歌載舞,慶賀著剛剛經歷的一場大勝。
中軍大帳內。
曹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酒是一杯接一酒的喝。
自討伐袁術以來,他先後於汝南,陳國等地,三戰三捷擊破袁術。
今日符離一戰,又重創袁術,殲滅三千之眾。
幾場仗打下來,袁術的地盤被大幅壓縮,連失十餘城,勢力範圍不得不退回至了淮水一線。
仗打得漂亮,曹操自然是春風得意。
“公達,符離一戰大勝袁術,皆賴你用兵得法。”
“來,這杯酒吾敬你。”
曹操笑呵呵的向謀士荀攸舉杯。
荀攸一杯飲盡,趁勢進言道:
“袁術連戰連敗,元氣大傷,司空若趁勢兵進淮南,攸有信心再破袁術,助司空兵臨壽春。”
曹操卻笑而不言,目光瞥向了郭嘉。
與其叔荀彧那種戰略家不同,荀攸更擅長於戰術,每戰屢屢能奇謀百出,智計與郭嘉不相上下,但在戰略眼光方面,卻有所欠缺。
“袁術雖幾次受挫,但其實力尚存,若依託於淮水防線拒守,我軍縱然全力南下,未必就能滅之,反倒有可能陷入淮南的泥潭無法抽身。”
“嘉以為,司空此番討袁,初衷只為立威,以顯示主公執掌朝廷的權威不容冒犯。”
“今司空已重創袁術,權威已立,實沒有必要繼續南下,與袁術死戰。”
“而袁術有呂布背盟,孫策決裂自立,又為司空幾次大敗,其內部又是民怨沸騰,人心離散。”
“司空大可等到袁術身陷內憂外患,眾叛親離,窮途末路之時,再兵進淮南,豈非輕鬆可滅袁賊?”
郭嘉洋洋灑灑一番剖析,亦是說在了曹操的心坎上。
荀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擅戰略謀劃,見得曹操認可郭嘉所說,便不再多言。
“奉孝言之有理,袁術已不足為慮,任其自生自滅便是。”
曹操微微點頭,目光卻轉向西南方向:
“但近月以來,劉備趁吾討袁之機,已破新野下樊城,大有打過漢水,攻陷襄陽之勢。”
“劉備實力增長之快,實在令吾寢食難安,吾有意移師南陽,再伐劉備,奉孝以為如何?”
提及劉備,郭嘉臉上的輕鬆訊息,眼神變的肅然起來。
正待開口之時,曹仁卻不以為然的一聲冷笑。
“劉備用那蕭方之謀,確實是接連攻城陷地,已將劉表打到龜縮在了漢水以南。”
“不過到了這漢水上,勝負的關鍵,卻由陸戰變為了水戰。”
“劉表的荊州軍,最大的優勢,恰恰是水軍。”
“劉備帶著一眾北人,既無水軍可用,又不精通水戰,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