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你——”
呂布的哀求聲戛然而止。
刀鋒毫不猶豫的斬過脖頸,呂布斗大的人頭,應聲落地。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張飛看著滾落在地的首級,放聲大笑起來。
城頭上。
高順已被押解上了城頭,同樣被摁跪在了劉備跟前。
蕭方一見此人,眼中的殺機頓時便化為欣賞。
這可是員將才啊。
呂布麾下健將不少,但真論起大將之才,也就張遼和高順二人。
張遼就不說了,武廟之才,兼有猛將與統帥雙重能力。
論將才和武將,高順自然比不上張遼,也確實沒有什麼亮眼的戰績。
但這高順的技能點,卻全點在了練兵上。
蕭方記得史書有載,高順最善於練兵,呂布麾下士卒,多是由他練出來,再交由其他武將統領。
八百陷陣營,赫赫有名的精銳軍團,正是出自於高順之手。
正因有高順這個練兵好手,呂布的軍隊才能做到數量雖不多,卻極為精銳悍勇。
這樣一支精銳步軍,再配合上呂布的幷州狼騎,方能使呂布橫行天下,每每都能打出以少勝多的戰績。
這樣一位練兵奇才,蕭方怎麼可能不為老劉收入麾下。
“高伯平,呂布已伏誅,你可願歸降於我?”
老劉顯然也知道高順有將才,每時間便好言招攬。
高順卻面色慷慨,昂然道:
“我高順豈是貪生怕死之徒,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何可懼!”
“劉玄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高順寧做殺頭將軍,絕不做投降將軍!”
劉備眉頭微皺,眼見高順如此決然,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蕭方眼珠微微一轉後,忽然間大笑起來。
笑聲中極具諷刺,彷彿在嘲笑高順的慷慨無畏,坦然赴死。
“要殺便殺,你為何要嘲笑於我?”
高順臉色一沉,怒瞪向了蕭方。
蕭方收起大笑,目光卻依舊諷刺:
“我在笑你高伯平,枉為七尺男兒,卻竟是一個愚蠢匹夫,你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世人嘲笑有你眼無珠!”
一句“有眼無珠”,似乎戳中了高順痛處,令他心頭一震。
“呂布不仁不義,反覆無信,幾度弒父,你高順大好男兒,竟追隨這樣的主公,這不是有眼無珠?”
“我聽聞你最善練兵,呂布手中的精銳之兵,皆是你高順練出來的,呂布卻忌憚你在軍中威望,從不讓你執掌重兵。”
“兗州一戰,你麾下八百陷陣營覆滅,呂布寧願失去這樣一支精銳之團,也不允許你重建。”
“這樣一個視你為牛馬,用你卻不信你的主公,你竟然跟隨他到現在,可見你有多愚蠢!”
蕭方將高順在呂布麾下的處境,盡數戳破。
這一句句話,全都戳在了高順肺管子上,戳到他陣陣的心痛,不由沉默下來。
“昨夜這一戰,呂布為逃命,更是謊騙你從東門突圍,將你和三千士卒做出棄子誘餌!”
“如此卑劣的手段,縱然是袁術這等昏主,也不恥於用在自己忠心耿耿的部將身上。”
“你高順自詡對呂布忠心不二,呂布卻如此待你,你如今竟然還想為他死節?”
“古往今來,我還從未見過,有你這般有眼無珠,愚蠢透頂之人!”
“我笑你笑錯了嗎?”
蕭方最後一這番話,也是最狠的一刀,直接將高順的肺管子捅了個透心涼。
高順身形劇烈一震,拳頭陡然握緊,眼眸中怒火陡然湧現。
他心中對呂布本就有怨言,蕭方的話如火上澆油,正是要將他的怨氣點爆。
火候差不多了,蕭方便回頭向張遼使了個眼色。
張遼會意,便以舊僚的身份上前,輕輕一拍高順肩膀:
“伯平兄啊,呂布這等不仁不義,冷血絕情的主公,確實不值得咱們為他死節。”
“況且你為他矇騙,充當棄子,戰至全軍覆沒,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實在沒必要再為他陪葬,遭世人恥笑。”
“方今天下,不光是主擇臣,亦是臣擇主。”
“左將軍雄才大略遠勝呂布,縱然袁紹曹操也要遜色三分,更是這亂世之中,難得的仁義之主。”
“這樣的主公,才是值得我們為之死節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