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伴侶,更不是親屬,只是漸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一起?”
或許是月色太美,望著眼前一襲黑衣的霜發青年,幽紗臨時改了主意,打算跟他遊覽這古國的大好河山。
“.也行。”
姜漠沒有拒絕,二人結伴而行,微弱的聲音,隨著身影的遠去,逐漸消失在山林中。
“你要找什麼?”
“苦海重水,晝陽淨火。”
“修煉.用的?在我的感知裡面,你現在的狀態極其不穩定,就像一團隨時爆炸的能量,你再進化下去的話.恐怕很危險。”
對於幽紗的警告,姜漠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淡笑:
“路是人走出來的,若瞻前顧後,我還不如就此長生,當一條無憂的蛀蟲。”
“三重逆生的浩瀚苦海,我橫渡將近四分之一;前人有沒有來到這裡,我不清楚,但我有義務走得更遠一些,為了我自己,為了我的門人。”
“若我在修行上遭遇困境,說不定以後能給他們傳授經驗,讓他們少走一些彎路。”
“.”
幽紗被這番說辭沉默,她無以回應,也知道這是姜漠執意要選擇的路,哪怕如今的他,已經超越了人類所能理解的個體極限,他仍舊是要走下去,面無表情的,始終如一的走下去。
從這天起,幽紗作為助手,每天記錄著姜漠身體各方面的能量數值變化。
他們遊歷名山大川,沿著古籍傳說,去往深山老林,找尋古老的文明遺蹟。
荒原、沙漠、冰川、火山、雨林,幾乎一切人間壯麗的景色,都在二人的旅途中逐一呈現。
期間,為避免門人的擔心,姜漠每隔三個月,會固定往宗門寄回一封信件,與師兄、其他弟子溝通。
在這片廣袤的大陸上,姜漠的修為,如同行走的神明,任何的山野精怪,兇險地勢,都無法阻攔他的探索。
皇天不負,1998年,位於內陸深處,某座常年被迷霧籠罩的湖泊。
姜漠尋到了無色無味的‘苦海重水’,歷經數百年的孕育,儲水億噸的湖泊,僅有拳頭大小的一汪苦海重水。
頃刻吞服入體,姜漠的軀體浮現密密麻麻的白色裂痕,磅礴的炁芒如仙光迸射,在近兩百米深的湖底,徑直穿透重重漆黑的湖水,激盪雲空。
距離最近的幽紗,險些被灼傷,她臨時築起的魔法屏障,被熔解得七七八八。
“伱沒事吧?!”
幽紗不安地詢問,在她的視野內,姜漠宛若崩潰的瓷娃娃,體表的傷痕溢位熾銀色的血液,彷彿是另外一個物種。
“沒”
姜漠感應著支離破碎的肉體,長舒一口氣,示意幽紗不必理會,他自有分寸。
“等我一段時間。”
話音落下,還沒等幽紗反應過來,粘稠的黑色物質瘋狂從姜漠的體內流出,轉瞬形成一枚漆黑的巨卵,將其包裹。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一切歸於寂靜,昏暗的湖底下,姜漠恍若陷入長眠。
幽紗面露駭色,她幾度檢查,發現這枚黑卵及其內部,毫無生命體徵。
一週。
半月。
兩個月。
半年。
漫長而焦灼的等待,讓幽紗忐忑不安,她無法確定黑卵裡面的具體情況,哪怕不願意相信姜漠死亡,也找不到任何證明他還活著的證據。
轉眼一年過去,某天深夜,恐怖的波動席捲整座湖泊,幽紗自睡夢中被驚醒。
映入眼簾的是,黑卵破碎,霞光璀璨,走出一道挺拔的身軀。
姜漠如獲新生,空前絕後的強大,四炁極物熔鑄體內,就差最後的晝陽淨火。
“別來無恙?”
“.”
幽紗愣住,立即如釋重負地笑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給你守墓,打算哪天等你沒動靜,就把你的屍骸挖出來,煉成亡靈骷髏。”
“過去多久了?”
姜漠被黑卵封印,心無旁騖的修煉,對時間的流逝,毫無概念。
“一年零七天。”
幽紗如實稟告,她注意到姜漠原先極度不穩定的身體,此刻平靜至極。
“這麼久了麼?”
時隔四個季度,姜漠以炁鐫寫一份書信,隔著茫茫虛空,直接投送回門內。
隨即,他看向幽紗,道:“見諒,浪費你這麼長的時間。”
“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