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棄整個天師府如累贅,自顧自跑去結義了。
所謂的家,就是你的謊言麼?
逆徒騙人還騙己,著實高啊。
“風天養,你們究竟是如何獲得此等絕技的?其他賊人又在何處?”
此刻,一位門派的首領喝問。
“前前輩我被魔頭下了禁制,沒法說出來。”
風天養萬不敢有洩密之心,他無法扛住盤踞靈魂的山盟海誓蠱帶來的折磨,稍有不慎,怕是就要一命嗚呼。
“禁制?哼,我們這裡手段高明的人,多的是,解開不難。”
“諸位,有誰願意一試?”
“我來。”
陸續有幾位小門派的高手上前,替風天養瓦解禁制,卻詭異地發現他的身體內空空如也,毫無異常,摸不著頭緒就以失敗告終了。
眾人面露疑色,甚至不相信禁制的存在,篤定是風天養另有欺瞞。
王家家主側首向苗部的老婦求助,語氣恭敬道:
“大蠱師,您可有辦法讓此獠口吐真言?”
“未必會有效,但可以試試。”
老婦起身,備好情蠱‘誠’,準備從風天養的口中挖出秘密。
“前輩,不可啊.禁制解不開的!!”
風天養脊背發寒,連聲阻止。
這赫然是冒險之舉,他不知道眼前老婦的手段,會不會引起體內蠱蟲的暴動,從而帶來致命的風險。
“按住他。”
“來人。”
大蠱師話音剛落,風天養來不及說更多,就被兩名異人擒住肩膀,動彈不得。
一頭深紫色的蠱蟲,披覆甲殼,頭生血紅觸角,體型不足指甲蓋大小,自大蠱師的掌心爬出。
“噗嗤!”
老婦持握匕首,劃破風天養的額頭,鮮嫩的血肉組織露出,蠱蟲撲襲而去,啃咬其上,注入蠱毒,停留數息離開。
緊接著,在眾人迫切的期待下,大蠱師念起一段咒語,催動蠱毒發作,風天養頭痛欲裂,渾身發顫,哀嚎道:
“前輩.停!!停!!”
老婦置若罔聞,還在唸咒。
然而,很快她的臉色凝重了起來,對那抹滲透風天養身軀的蠱毒,失去了感應。
“怎麼回事?”
擒住風天養胳膊的那位異人,發覺風天養掙扎的幅度瞬間弱了下來,不自覺地問:
“前輩,成了麼?”
“沒,我的蠱毒在此獠體內,不知何原因,被化解了。”
老婦遺憾地搖頭,她已盡力,卻無濟於事。
“要不,我來試試?”
這時,野茅山的羅新平大師毛遂自薦,他肥頭大耳,說話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似乎胸有成竹。
“我若以陰身附體,說不定能窺探到他的內心,知其所想,繞開禁制。”
“好一個法子。”當即有人鼓動。
陰身離體,若是遭遇不測,動輒有性命之憂,想到這裡,天師張靜清出言勸阻:
“羅道友,這相當危險,還請三思。”
“天師無須為我顧慮,我自有分寸。”
羅新平自恃修為不弱,當即盤坐在地,闔眸之後陰身出遊,襲進風天養的體內。
一頭盤踞腦海深處的白色蠱蟲,發出尖銳的顫鳴聲,企圖奪舍的羅新平猝不及防,完全想不到風天養體內藏有這等殺機。
“轟!”的一聲,陰身碎成無數抹黑色魂體,急忙離開這副肉身。
與此同時,眾目睽睽之下,風天養七竅流血,一副虛脫的模樣。
“羅大師?!”
“糟了!!”
眾人驚呼,以為要鬧出人命的時候,潰散的魂體緩緩匯聚,形成一道模糊人影,鑽入原本的肉身。
羅新平猛地睜開,大口吐血,表情驚恐的他,甚至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陰身就被剎那撕碎。
魔頭種在風天養體內的手段,絕非他所能撼動。
“羅大師,您沒事吧?”
“速速請大夫過來。”
“不用.我緩一會兒。”
羅新平制止道,他一陣頭暈目眩,臉色煞白,幾位名宿見狀,連忙過來攙扶。
王家家主也意識到禁制解不開,再折騰下去,風天養遲早得死了不可,故而替他解圍道:
“諸位,此獠能交代的,已盡數與我交代,剩下的逼問不出來,也就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