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的蠢貨,八奇技你當真不心動?!”
“明明只差一步,你開口啊,你師叔不是寵溺你麼!去搶過來,大大方方的修,何必故作清高!!”
“.”
“省省吧,你奈何不了我,總有一天,我學得老祖宗的手段,非把你燒得一乾二淨不可。”
諸葛煜臉色若霜,面對心魔,他修為還不夠,頂多能勉強壓制,無法滅除。
“蠢東西,你早晚有一天後悔的!”
那人揚聲咆哮,一拳震出,將偌大的水珠粉碎,轉瞬消失。
廣袤的內景世界,諸葛煜矗立原地,身影逐漸淡化。
再次睜眸,已是回到現實世界,在場眾人皆在等候他的復甦,直到見他沒事,才如釋重負。
“還順利麼?”姜漠朝先後甦醒的二人問道。
“晉中,如何了?”張靜清也在關心。
“回稟姜門長,師父,晚輩幸得諸葛師弟的相助,已驗明真相。”
田晉中想到內景裡的訊息,心底還是不由的忌憚,王家的那群掌權者,吃人不吐骨頭,換作是一般的小門小派,還真拿他們沒轍。
“噢,是誰?晉中,可否大致說來?”
張靜清迫不及待想要為弟子出這口惡氣。
“諸葛師弟,我.方便麼?”田晉中想起內景裡面的交代,轉頭看向諸葛煜,詢問當下時機是否適宜。
“嗯,說吧,儘量謹慎些。”
在他的示意下,田晉中陷入思索,梳理言辭,片刻才道:“玉荷一滴露,不定始知圓?”
作為術士的諸葛煜,第一時間會意,揣測問:“琵琶琴瑟各成雙?”
“.”田晉中強忍心頭激動,小心翼翼地點頭,示意答案正確。
至此,眾人悟性不低,根據這兩句謎語的線索,再簡單不過的得到真相。
“王家?”
天師臉色陰沉,他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麼一道狠招,怒意洶湧。
“是他們的話,也正常。”
姜漠知曉來龍去脈,道:
“全性妖人,同樣覬覦八奇技,前陣子他們的門長,率他們親臨王家,大鬧一番,打殺多人,還搶走了風天養上供的‘拘靈遣將’。”
“王家一筆筆的新仇舊恨,對全性可謂恨之入骨,此間種種,他們無非是想奪炁體源流,又順勢而為,以田師侄為餌,借你們之手,去和全性開戰,策劃復仇而已。”
“氣煞我也。”
張靜清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他就知此事蹊蹺,未必是全性所為。
他能接受兇手是某些不曾加入同盟的散修,頂多殺了完事,可真相揭曉,卻發現是盟友王家,簡直怒不可遏。
“晉中,你身體可有恙?”
“為師隨時可以帶你過去討個說法,誰傷你的,我定要他付出性命,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給你扛著,這口氣咱不忍。”
天師語氣堅定而森冷,他十幾年來都沒有這般生氣失態,今天是真的剋制不住。
倘若放任兇手逍遙在外,不殺他個人頭滾滾,往後豈不是誰都能來欺凌天師府的弟子?
“晉中,你且放心,我和師父絕不可能饒了那些傷你的混蛋。”
張之維話語平淡,決心不可動搖。
“師父.師兄”
田晉中甚是感動,眼角溼潤,哽咽道:“勞煩你們照顧我,如今又是為我報仇,我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請受弟子一拜。”
“糊塗,為師視你如己出,你師兄待你如手足,區區一樁瑣事,何須困擾,莫要再提了!”
張靜清心疼這孩子懂事得太過,還好如今平安了,不然他此生良心難安。
“明日就動身,可好?”
“屆時你給為師指認傷你的畜生,我統統宰了,看他們王家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弟子聽您安排。”
張天師又看向姜漠,道:“不知可否麻煩姜門長,隨同我們走一趟,做個見證?”
“既然天師邀請,我亦無要事纏身,那就去王家做做客,看看他們怎麼給個交代。”
天色漸晚,很快,姜漠與眾人晚膳,隨後打發陸瑾、張之維二人下山,去往城內的車行租借洋車。
深夜,一輛輛洋車開回山中靜候。
次日上午,姜漠攜幾位弟子與天師三人,共同出發。
黃昏時刻,三輛洋車,終於抵至王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