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保門人的魄力無須多言。
“好”
幽紗聽出弦外之意,覺得這算是份不錯的答案,當然,她也確信,只要藏在這山內,至少是安全的。
隨後,姜漠向幽紗請教一些鍊金方面的常識,聊了一會兒,便不打擾她的工作,轉身去往四樓。
澄真、似衝都在這裡,二人落座窗邊,飲茶下棋,很是清閒,見姜漠走來,欣喜招呼道:
“師叔,快來,請坐。”
“嗬,師弟,來得正好,澄真這小子不是我的對手,還得是和你博弈有意思。”
棋盤上,黑白雙子呈收尾之勢,澄真所執的白子,節節潰敗,勝算渺茫。
姜漠與他們寒暄幾句,便坐於一旁,觀棋不語,等候結束。
頃刻,澄真放下最後一枚白棋,欽佩道:“師叔,弟子不是您的對手,慚愧。”
“無妨,換師弟來。”
似衝一邊整理棋局,一邊和姜漠說:
“師弟,你閉關的這些天,此前交待的事兒,為兄都辦妥了,就剩後山的兩座建築尚未竣工。”
“噢!對嘍,你回房沒?”
“沒,怎麼了?”姜漠輕然一笑,重擺棋局,與似衝對弈。
“我給你添置了幾套新衣,還有洋衫,看著賊精神,師弟如果穿在身上的話,一定好看。”
似衝執黑子落下,心情甚好,隨手握起茶杯,輕飲入喉。
“洋衫?”
姜漠愣了愣,大致理解師兄的意思,忽地一笑:“您說的是西裝吧?”
“有勞您了。”
“還有,瑾兒昨日回來了,你之前託他三叔購置的洋玩意兒,都囤放在思明殿內。”
“彈藥、手雷、槍械都配足了,還有m1火箭筒,整整六支。”
見似衝滔滔不絕地說著,姜漠點頭:“好,這批資源交由您分配處置,今後還要多麻煩您督促弟子們的練習。”
“瑾兒呢?”
一旁的澄真,回應道:“小陸和長青入後山的寶地閉關了,估摸著晚上出來。”
“這樣麼”
姜漠執白棋落於棋盤,思路清晰,幾乎沒有遲疑,棋技稍勝似衝一籌。
“那維爾回來了麼?”
“嗯,疑似輕傷。”
澄真替姜漠斟茶,遞於手邊,道:“弟子給他安排了一間西側的寢房和外用的藥物,他閉門不出,師叔需要我喚他來見您麼?”
“受傷?按理說,三家的餘孽不見得有傷他的能耐。”
姜漠稍有疑惑,但並未放在心上,對澄真囑咐:“晚膳再喚他過來罷,我先與你似衝師走幾局棋。”
“是,弟子明白。”
日暮,似衝、澄真離開用膳,姜漠靜坐窗前,眺望雲空的絢爛晚霞。
不久,樓下傳來腳步聲,綁著繃帶、傷勢未愈的維爾,在受到傳喚之後,即刻過來面見。
“情況如何?坐。”
鑑於維爾的身份已從俘虜變成宗門的‘護法’,姜漠遂讓他坐下,溫了一杯茶給他。
“謝謝.”
維爾握著茶杯,彙報戰況:“罪業砂、影竹會的據點被我毀了不少,他們的高層,我處理乾淨了,唯有萬念手,撤離得太突然,我沒辦法追上。”
“挺好,勞煩你解決這些雜碎了。”
姜漠注意到維爾斷裂的右臂腕骨,示意道:“說說這些傷,怎麼來的?”
“汩汩汩。”
維爾仰著頭,他喉結滾動,把茶水一飲而盡,稍微滋潤蒼白、乾裂的嘴唇,才敘述整件事件的經過。
“我截殺罪業砂僅剩的兩名長老,遇到同組織的斯特夫,他接了罪業砂的單子,要護送他們離開。”
“你和他熟麼?”
姜漠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插曲,同為‘深海’的異人,實力相近,維爾又有傷在身,正面交鋒難免會吃虧。
“不熟,見過幾面。”
維爾拿起茶壺,再次斟滿茶水,他的喉嚨實在太乾燥,連續喝了幾杯,才緩過來。
“深海沒有首領,我們不受任何拘束,與其說是組織,倒更像我們這些海外避難者建立的地下黑市,分享各種訊息、資源、委託。”
“斯特夫要求我停止,被拒絕後,他就動手了。”
談及此處,傷口的隱隱作痛和碎裂的腕骨,讓維爾眼神漸冷:“我在離開前,當著他的面,用詛咒殺了他的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