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再開壇作法,超度那些亡魂。”
“是!師父。”
張懷義應聲道:”弟子絕不放過那妖孽。”
“齊兄,快快請起,您這叩首重禮,我受之有愧。”
“嗚嗚.謝謝天師謝謝懷義老弟”
農夫哽咽失態,滿臉的淚水,劃過粗糙、貧瘠的臉龐。
在他來時,家中的三個孩兒,最年幼的那個方會走路,牙牙學語,就被邪祟給禍害了,作為人父,他既是心若刀絞,又是擔心另外兩個孩子的安危。
頃刻。
張懷義匆匆收拾行囊,與故友前往村莊清剿邪祟,卻遺忘了書信之事。
走到山腳下時,他忽地想起,臉色微變,還是沒說什麼,繼續走著。
離開龍虎山後,張懷義莫名地感到鬆了一口氣,彷彿限制身心的枷鎖被悄然開啟。
然而,他未能想到的是,失去師父、師兄的看管,不久的將來,一念之差,就是萬劫不復。
唐門。
暮至黃昏,叢林的一間石屋內,坐著兩道壯瘦有別的身影,一人濃眉大眼,鬍鬚茂密,穿著棕色長衣,中年樣貌,五官端正。
一人較為年輕,穿著白衫,梳著寸背頭,眼睛不大卻蘊含充足的精芒。
此刻,他們都微微皺眉,手持的書信,讓他們坐立難安,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攪得江湖大亂的魔頭,居然還活著。
與天師府的張懷義一樣,他們也收到了無根生的邀約,而且兩份書信的內容,除了敬稱以外,內容幾乎一致;
良久,閱畢。
“譁!”的一聲,董昌不帶絲毫的猶豫,將信紙遞近桌面的燈燭,任由火苗吞噬,轉瞬化作一攤灰塵。
“還愣著作甚?”
“是準備回頭把信交給門長麼?”
見到許新稍稍錯愕的模樣,董昌臉色凝重,謹慎道:
“以他老人家的性格,是絕不容許我們理會這種荒唐的邀約。”
“就算準許了,也無非是讓我們帶路,暗中調配門內的好手,將那魔頭給宰了。”
“.”
許新沉默,繼而說道:“魔頭還活著的訊息,我覺得該和門長提一下。”
“至少我們不能當作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尤其是你.老董,伱那兒還掛著無根生的單子”
說到這裡,董昌眸底浮現一抹複雜之色,未待他說些什麼,許新繼續補充道:
“雖然說僱主在很久之前下的單子,他人也不在國內。”
“但酬金可是一直都在門裡,自從無根生一年前死在龍虎山後,門長始終找不到退還的機會。”
“如今這妖人活過來了”
後面的話,許新沒有說完,但師弟的言外之意,董昌自然知曉,只能嘆道:
“找個機會再看看吧。”
他言語搪塞,意味不清,連一個確切的答案都不能給出。
換作是其他與全性有仇的門人,早就當場想著怎麼招呼人手,把無根生這個頭頭給宰了。
看到這一幕,許新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師哥董昌年長於他,做事向來比他更周到、穩重,姑且信他罷。
念及至此,許新捲起信紙,放於燭火之上,不過數息,便焚燒殆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格外默契地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偶爾會在閒暇的時候,詢問對方的意見,到底是否會去赴約。
作為師弟的許新,顧慮董昌一人前去,恐有意外,幾經沉思,決定放手一搏,索性去看看。
當他把心中的想法說出時,董昌卻是忽地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調侃道:
“嗬,你小子還擔心上我了?”
“你是你,我是我。”
“沒必要因為我而改變選擇,況且.我留有後手。”
“後手?!”
許新遲疑,略有意動,挑眉思索:“唔穩妥麼?”
“難說。”
董昌搖首,並不介意把安排詳細道來:“我寫了封信,就擱屋裡頭。”
“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門裡的大夥兒給我清理遺物的時候,至少也能看到,知道我是因何而死,死在哪裡。”
“另外,門內絕技‘丹噬’是我的修行目標,距離赴約的時間還久著,我準備全力以赴爭取看看能不能邁過這個坎兒。”
“到時過去的話,自然也是多一份保障